第514章(第1頁)

柳承業領命而去,閣内一時間隻剩下瑟瑟發抖的陳邦等人。

周闵低頭看着左合安死不瞑目的眼睛,彎腰用腳抵着他的臉迫使他轉過頭去

:“左合安,要怪,就怪你擋了二皇子的路,也擋了我的路。”

說完,他轉身看向縮在角落的官員們,眼神如刀

:“你們都記好了,今晚隻有盜匪行兇,布政使遇害,至于其他的,誰要是敢多嘴一個字,他就是你們的下場!”

陳邦等人吓得連連點頭:“是是!我等我等絕不敢多嘴!”

此時

兩道身着夜行的身影在屋頂飛掠,隻是剛過兩條街,四面八方就有身手不凡的暗衛圍堵而來,這些人個個身手矯健,手中長刀映着月色,寒光刺目。

箫玦眸光一凜,帶越傾歌從另一邊包圍缺口飛身離開

:“在前面!追!”

話音未落,數支袖箭便如流星般射來,箭尖泛着冷光,直逼兩人後心。

越傾歌拉着箫玦翻身躍過矮牆,箭矢“笃笃”釘在牆面上,箭羽兀自震顫。

兩人不敢停留,踩着青石闆路疾奔,身後暗衛緊追不舍,短箭、飛镖接連不斷,箫玦始終慢越傾歌半步,時不時揮劍格擋飛來的暗器,長劍掃過飛镖時,火星濺落在夜色裡。

:“小心!”越傾歌突然回頭,見一支短箭直奔兩人而來,剛要提醒,箫玦已側身将她往旁一推,自己卻來不及完全避開

短箭“噗嗤”一聲刺入箫玦左肩,箭尾羽翎劇烈晃動。

箫玦發出一聲極輕的悶哼,卻死死攥着劍,反手斬斷另一支襲來的短箭,:“别停,繼續跑!”

越傾歌看見箫玦受傷,心頭一緊不等多言,拉着他進一條窄巷,借着巷内堆放的柴草堆掩護,最終翻進一處沒有亮燈的院落的院牆。

兩人落地時,箫玦踉跄了一下,捂住肩頭的手指已被鮮血染紅,順着指縫往下淌,滴在青磚上,暈開深色血點。

院外瓦片上傳來疾馳的腳步聲,暗衛搜尋的喝問聲隐約傳來

箫玦與越傾歌屏住呼吸,縮在牆角陰影裡,直到腳步聲漸遠,才悄悄松了口氣。

:“你的肩”越傾歌這時才看清,箫玦肩頭插着的短箭箭杆烏黑,滲出的血竟也是暗沉的黑色

箭上有毒!

越傾歌眸色發沉,她快速觀察四周,這院中除了他們二人并無其他人,越傾歌扶着箫玦往院内的正屋走,“先進去,我幫你處理傷口。”

兩人推門而入,房間内雖有生活痕迹,但是桌上已積了一層薄灰,應當時主人家走親探友去了,越傾歌反手将門闩好,又湊到窗邊聽了片刻,确認無人追蹤

她回頭看向箫玦,見他靠在牆邊,臉色愈發蒼白,忙上前扶住他:“你怎麼樣?還撐得住嗎?”

:“不妨事。”箫玦擺擺手,目光落在越傾歌手中的鐵盒上

:“先看看賬冊是不是真的。”

越傾歌伸手打開鐵盒,裡面整整齊齊疊着幾本泛黃的賬冊,最上面一本記着江南鹽運的收支明細,每一筆私分的鹽利都标注得清清楚楚,

不僅有左合安與陳邦、何靖等人的勾結記錄,還有幾頁夾着的信紙,竟是左合安與四皇子親信的往來書信,字裡行間藏着分贓、挪用赈災糧的證據。

:“是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