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女子軟得像隻受驚的貓,看着嬌怯,卻藏着難得的善良。單看這兩次賞花會、瞭望台的事就知道,她絕非愛慕虛榮之人。
他暗自想着:一年前妤卿主動和廢太子蕭明瑾斷絕關系,定不是因為蕭明瑾失勢。
而是她早就發現了蕭明瑾人品卑劣的真面目,才會冒着被京中衆人誤會“嫌貧愛富”的風險,堅決與他劃清界限!
可誰能想到,蕭明瑾被發往邊疆一年,竟還能活着回來,一回來就這般報複妤卿,實在是混蛋至極!
“别怕。”蕭明衍輕輕拍着她的背,語氣帶着鄭重的承諾,“往後若是皇兄再敢為難你,你就讓聽音來尋我,我定不會讓他再傷你分毫。”
白妤卿靠着他的胸膛,緩緩直起身。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,近得蕭明衍能清晰看見她眼角輕顫的那顆小淚痣,能看清她水光潋滟的眸子裡,滿滿都是自己的身影。
“真的嗎?”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,泛着紅腫的唇瓣微微開合,帶着剛受完驚吓的茫然,像是不敢相信這份承諾。
蕭明衍的呼吸驟然一滞——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冷香,随着她的呼吸,一陣一陣撲在他臉上;隻要他稍微低頭,就能覆上那片柔軟的唇瓣,将蕭明瑾留下的痕迹徹底覆蓋。
眼前的少女,絕豔的小臉上滿是無措,微張的唇瓣像在無聲邀請,滿心滿眼都依賴着他,仿佛隻有得到他的回應,才能真正安心。
這種被全然依賴的感覺,讓他五髒六腑都燒得發燙,喉結不自覺地滾了滾。“當然是真的。”
他啞着嗓子回應,緩緩低下頭,指尖還輕輕攥着她的衣袖,生怕她再受一點驚吓。
可就在他的唇即将觸到她時,白妤卿突然偏過頭,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,肩膀微微發抖,帶着委屈的哭腔呢喃:“殿下”
蕭明衍猛地回神,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。
方才竟差點失控,忘了妤卿剛經曆那般可怕的輕辱,滿心都是驚懼,他怎麼能和蕭明瑾一樣,讓她再受驚吓?
“對不起,妤卿,我”
他慌忙想解釋,話還沒說完,就被一片溫熱的觸感覆住唇瓣。
白妤卿擡起蔥白的手指,輕輕虛掩在他唇上。
“殿下,我知道的。”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,眼底還泛着未散的水光,卻努力擠出一抹安撫的笑。
“您不是故意想輕薄我,隻是我剛從睡夢裡被擄走,又受了那樣的驚吓,實在是怕了。”
她頓了頓,語氣裡添了幾分感激:“今日多虧殿下及時趕到,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辦。”
“也是聽音那丫頭機靈,第一時間發現你不在,就來府上傳了話。”
早在昨日從校技場回來,白妤卿雖稱病躲在家中,但仍害怕話本裡被“擄走”劇情遲早會來。
白妤柔被幽禁在府中,不是照樣還是趕到了賞花宴和瞭望台。
所以白妤卿不敢賭,但是她又不能因為自己讓話本裡的事情重演。
她既怕自己出事,更怕牽連霍淩川。明日就是霍淩川的校技決賽,将軍府和丞相府絕不能出半點差錯,否則霍淩川定會分心,影響賽場發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