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蕭明瑾熟悉府中路徑,怎會在重重防衛下把她悄無聲息地帶走?
這種錯誤,她絕不會再犯第二次。
恰在此時,馬車外傳來聽音的聲音:“小姐?是小姐回來了嗎?我給您拿了披風和鞋來給您換上!”
白妤卿心裡一暖,聽音這丫頭倒是機靈,昨晚發現她被擄走時,見床邊的鞋子沒動,就知道她沒穿鞋,還特意把鞋子帶來了。
“殿下,聽音把鞋子拿來了,我換上就好。”她輕聲說道。
蕭明衍心裡卻一陣憋悶,白妤卿這丫鬟也太勤快了些,該機靈的時候機靈,不該機靈的時候也這麼機靈。
他撩開簾子,看着聽音捧着披風和鞋子跑過來,嘴裡念叨着:“殿下,讓我來為小姐”
話還沒說完,眼見着睿王拿了聽音手裡的東西,轉身無情地放下簾子。
簾外的聽音愣在原地,心裡暗自腹诽:殿下這是何意?難道要讓小姐自己穿鞋子?小姐肯定穿不好啊!
難不成殿下要親自給小姐穿?不可能吧,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睿王,皇子啊,怎麼會屈尊給女子穿鞋?
可聽音剛否決的“不可能”,此刻正在馬車内上演。
“殿下,我不太會穿這種款式的鞋子,還是讓”白妤卿的話還沒說完,蕭明衍就已蹲下身,輕輕握住她的玉足。
那小腳白皙柔軟,關節處透着粉,粗糙的掌心觸到細膩的肌膚,一陣酥麻感順着指尖蔓延開來。
白妤卿被這觸感弄得一顫,忍不住悶哼出聲,聲音又軟又輕,在密閉的馬車内環繞,讓兩人的臉頰都染上了不自然的绯紅。
蕭明衍不敢再多看,連忙拿起鞋子,小心翼翼地給她穿上,又把聽音拿來的披風裹在她身上自己的外袍之上。
她穿得單薄,隻一件披風哪夠保暖?
他幹脆将人輕輕抱起,撩開簾子下了馬車。
“小姐!”聽音終于見到白妤卿,帶着隐忍的哭腔撲過來,緊緊抱住她,從上到下仔細打量,“您沒事吧?吓死我了!”
“我沒事。”白妤卿拍了拍她的背,又轉向蕭明衍,微微屈膝,“多謝殿下今日相救,改日我定登門道謝。”
說罷,她扶着聽音的手,快步走進丞相府的大門。
剛踏入自己的院中,她才悄悄松了口氣。今晚演了太久的“柔弱戲”,着實讓她有些乏了。
可還沒等她緩過神,一隻手臂突然從旁邊伸過來,将她拽了過去。
熟悉的冷冽氣息撲面而來,伴随着江折玉質問的聲音:“你怎麼大晚上從睿王的馬車上下來?”
江折玉在侯府裡憋了一整天,胸口的火氣就沒散過。
校技場決賽時,他好幾次都想撂挑子溜走。
白妤卿說自己受了驚吓在家養病,可病得重不重?
知不知道他今天為了在她面前露臉,特意熬夜把劍法練了幾遍?
這些念頭像貓爪似的撓着他的心,坐立難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