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折玉在白妤卿院外等得抓心撓肝,好幾次想闖進去,都被聽音死死攔住。
他隻能耐着性子來回踱步,目光死死盯着院門,連聽音進出都要跟着打量。
直到看見聽音從屋内捧着東西快步出來,他立刻跟上。
看到白妤卿正被蕭明衍輕輕扶着走下馬車,身上裹着的披風下還是男人的玄色外袍。
明明白天還說受了驚吓、養病不起,此刻竟然和睿王深夜同出,哪裡有半分病弱的樣子?
江折玉的火氣瞬間竄上頭頂,等回了白妤卿的院中,大步沖過去,聲音裡滿是怒意:“白妤卿!你不是說受了驚吓要養病嗎?”
“小爺我擔心你到半夜睡不着,特意跑來看你,你倒好,大半夜跟别的男人私會!”
“你不是最看重名聲嗎?怎麼敢做這種事!”
白妤卿皺緊眉頭,被他吵得太陽穴發疼。
她剛送走蕭明衍,還沒來得及喘口氣,就被江折玉撞個正着,還在這叫嚷,把父親母親驚醒可怎麼好。
困倦感湧上來,她懶得跟他争辯,上前一步,擡手按住他的肩膀,踮起腳,直接吻上了他的唇。
柔軟的觸感落在唇上,江折玉瞬間僵住,所有的怒火都像被潑了盆冷水,瞬間熄滅。
他瞪大雙眼,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臉。
方才唇上那軟綿的溫度做不得假,白妤卿竟然親了他?
白妤卿在幹什麼啊?
“你、你你你在做什麼!”他猛地後退一步,捂住自己的嘴,俊逸的臉上瞬間爆紅,連耳根都透着粉色,活像個被流氓調戲的良家婦女。
更讓他羞窘的是,還是自己大半夜主動跑到人家裡來,上趕着來被“調戲”的,怎麼顯得他那麼賤呢!
“我在哄你呀。”白妤卿看着他慌亂的樣子,又往前逼近一步。
江折玉下意識後退,直到後背抵住樹幹,退無可退。
白妤卿的錦緞鞋尖輕輕抵住他的靴子,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,混合着她呼吸間的甜意,一陣陣鑽進他的鼻孔,讓他心跳快得像要炸開。
他微微低頭,就能看見她眼睫上未散的水光,看見她雪白脖頸上若隐若現的紅痕,還有那剛剛與他親密接觸過、仍泛着紅腫的唇瓣。
随着視線的每一處,心髒起起伏伏,讓他連氣都忘了生。
“現在可滿意了?”白妤卿的聲音軟得像棉花,帶着剛睡醒的慵懶,輕輕落在他耳邊。
江折玉的腦子徹底空白了,這一晚上的心像是賽馬般激烈地四處撞擊。
他原本隻是來看看白妤卿病怎麼樣,卻看到她半夜從睿王地車上下來,馬上要興師問罪的,為什麼騙他,為什麼晚上和别的男人私會?
怎麼現在反倒被她哄得心慌意亂!什麼私會、什麼名聲,全都抛到了九霄雲外,隻剩下一個念頭:白妤卿在哄他,她竟然在哄他!
她在意他,對不對!
她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,語氣帶着幾分嬌嗔:“大半夜闖到姑娘家院裡,還這麼大聲嚷嚷,偏要我真的卧病不起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