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聽雲也将白妤卿被擄的消息告知了白丞相。
白丞相氣得拍案而起,臉色鐵青。他丞相府的嫡女,竟有人敢在這皇家眼皮子底下擄走,還連帶着永安侯府的小侯爺!“
傳我命令,調動所有暗衛,配合睿王和霍小将軍,務必找到大小姐!”他低吼道,眼底滿是擔憂與怒火。
這一夜,京郊的山林燈火通明,睿王府、永安侯府、丞相府、将軍府的人四處搜尋,衆人無眠。
天剛蒙蒙亮,山腳下的農戶家,魏嫂端着熬好的草藥走進裡屋,心裡滿是擔憂
那郎君更是一直昏迷,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醒過來,若是醒不過來,那嬌滴滴的小夫人
她輕輕推開房門,卻見白妤卿正靠在床邊,臉色蒼白,眼底帶着血絲,顯然也是一夜沒睡。
白妤卿确實一夜沒睡安穩,不過不是因為擔心江折玉。鼻尖萦繞的血腥味揮之不去,身下的床鋪硬得硌人。
天剛亮,聽到魏嫂推門的聲響,她猛地從床邊坐起,眼角餘光掃過地上的水盆。
昨天擦手的水還清亮着,連半點血色都沒有,這要是被魏嫂看出破綻,難免會起疑心。
她心下一慌,連忙抓過帕子,蘸了些清水,胡亂在江折玉臉上擦了擦,又把帕子扔進水盆裡用力攪動,看着盆裡泛起的淡淡紅暈,才稍稍松了口氣。
“小夫人,藥熬好了。”魏嫂端着藥碗走進來,她把藥碗遞過去,又伸手探了探江折玉的脈搏,随即眼前一亮,“哎!小郎君的氣息比昨天穩多了,脈搏也有力些,看樣子是有醒來的希望了!”
“這藥涼些你就喂他喝,就是還有點低燒,你一會兒再用溫水給她擦擦額頭,能退退溫。”
白妤卿連忙接過藥碗,點頭應着“好”,又拿起帕子蘸了水,假裝仔細給江折玉擦着脖頸處的傷。
她動作看着輕柔,其實手上胡亂碰着,眼神卻一直瞟着門外,心裡隻盼着魏嫂趕緊走,多裝一秒她都嫌累。
沒成想,擦到脖頸處一道深些的傷口,江折玉突然“嘶”了一聲,喉間溢出細碎的痛哼。
白妤卿的動作頓住,轉頭看去。
江折玉的桃花眼已經睜開了,眸子裡沒了往日裡總帶着嚣張調笑的眼神,反而透着幾分剛醒的懵懂與澄清,正直直地看着她。
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淡粉色麻衣上,又掃過她眉宇間刻意擺出的憂愁,眼神裡滿是疑惑,卻沒立刻開口。
白妤卿心裡瞬間一喜,醒了!江折玉醒了!
隻要他醒着,就算之後被永安侯府問起,也有個“共患難”的由頭。
更重要的是,有他在,出去的希望也大了不少!
她連帕子都沒來得及放下,直接撇下還沒完全緩過神的江折玉,快步往門外跑,聲音裡帶着刻意裝出的急切與喜悅:“魏嫂!魏嫂!我夫君醒了!他終于醒了!”
魏嫂正在院子裡曬草藥,聽到喊聲連忙放下手裡的活,快步跑過來:“醒了?太好了!我就說好人有好報,這小郎君總算是熬過來了!”
她一邊說着,一邊跟着白妤卿往屋裡走,眼底滿是真切的歡喜。
“老天不忍你們這對小夫妻陰陽兩隔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