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淩川的手死死的抓住缰繩,甚至用力到流血,好讓自己忍下來。
怕自己動手把眼前腦殘的江折玉打的更傻了,賴上妤卿了怎麼辦!
而白妤卿面上也透着為難,似是有些手足無措。
江折玉似乎也察覺到了,手指慢慢松開馬缰繩,語氣帶着不舍:“那夫人你要快點回來,好不好?”
合格的夫君不應該給自家夫人添麻煩。
“你回來,我的傷就不疼了。”
白妤卿連忙點頭應下,又用另一隻手悄悄推了推霍淩川,小聲催促:“表哥,快走吧!”
白妤卿靠在霍淩川懷裡,直到身後那抹紅色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,才悄悄松了口氣,總算暫時擺脫了江折玉那個麻煩。
而留在原地的江折玉,望着馬匹遠去的方向,站了許久都沒動。直到眼前一點影子都看不到了,他才慢吞吞地被扶上馬,嘴裡小聲嘀咕着:“若是能和夫人共乘一匹馬就好了”
他想起霍淩川與蕭明衍看白妤卿的眼神,那目光鋒利又灼熱,像要把人吞下去似的,夫人肯定也不喜歡!
一路上,霍淩川握着缰繩的手緊了緊,側臉繃得死緊,下颌線冷硬如冰。
蕭明衍騎馬跟在身側,臉色同樣難看,眼底的郁色幾乎要溢出來,兩人之間的空氣壓抑得能擰出水。
白妤卿窩在霍淩川懷裡,将兩人的神色盡收眼底,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,她剛剛故意對着江折玉喊“夫君”,故意溫聲哄着那蠢貨,就是要讓蕭明衍看見。
男人嘛,一味地順着哄着,隻會讓他們覺得理所當然,哪有什麼意思?
要讓他們知道,她白妤卿從不單單屬于誰,而他蕭明衍更不是她的唯一選擇。
訓狗嘛,得讓“狗狗們”争起來才好,會争寵才會上趕着邀功,才會對她言聽計從。
她與蕭明衍的每次見面,都在僞裝自己的善良大方,演得她可真是憋屈。
可她心裡清楚,這戲是不可能演一輩子的。
她要的,是哪怕蕭明衍将來看透了她的真面目,知道她是個貌美卻自私惡毒的女人,是他最厭惡的“美人面、蛇蠍心”,卻也依舊舍不得放手。
甚至将來她要對付誰,他還會心甘情願地為她遞刀子,為她掃清所有障礙。
隻有那樣,才配得上她白妤卿為之付出的心思,才對得起她這張能颠倒衆生的臉。
蕭明衍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死死盯着霍淩川的後背。若眼神真能傷人,霍淩川怕是早被割得滿是刀口。
他自小在皇宮長大,即便母妃早逝,後宮那些女人明裡暗裡的算計從未斷過,可父皇總覺得對他有愧,對他百般嬌寵。
成年後手握兵權,更是過得肆意張揚,還從未有過讓他如此憋屈的時刻。
可今天,他卻連呼吸都覺得堵得慌。他想一把将江折玉那蠢貨甩到一邊,想把霍淩川從馬背上拽下來,然後将白妤卿牢牢抱在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