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江折玉一襲紅衣,腰間墜着綠松石腰鍊,依舊打扮得花枝招展,隻是沒了往常那把騷包的折扇,墨發松松束起,風流俊俏的很。
永安侯與侯夫人緊随其後,剛進門就聽見兒子喊“夫人”,臉色瞬間變得難堪。他們來的路上一直盯着江折玉,各種叮囑,沒成想終于進府松懈了半分,就讓他在丞相府衆人面前說出這種話。
侯夫人尴尬地低下頭,隻覺得侯府臉面盡失,自家兒子這般不分場合地黏着白小姐,就算是真心喜歡,怕也會讓白丞相反感,這婚事要是黃了可怎麼辦?
江折玉可沒注意到衆人的臉色,一沖到白妤卿面前,就旁若無人地伸手抱住她的肩膀,語氣滿是關切與委屈:“夫人,你有沒有讓太醫看過?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?晚上沒有我陪着,你睡得好不好?”
說着,他的眼眶竟泛了紅,聲音也帶上了哭腔:“沒有夫人,我昨晚睡得一點都不好”
“放手!”
蕭明衍與霍淩川同時上前,一左一右掰開江折玉的手,眼神冷得能結冰。
霍淩川語氣帶着警告:“江折玉,男女之交,注意分寸!”
江折玉被兩人拽得一個趔趄,頓時炸了毛,梗着脖子喊道:“你們做什麼?昨天就是你們強行把我夫人帶走,今天還敢攔我!”
“知道我是誰嗎?我爹是誰嗎?我爹是永安侯!你們要是敢對我動手,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!”
他昨晚把自家的身份摸得門清,知道自家侯府如此顯貴,得意的不行,他就說能讓夫人過上好日子吧。
永安侯心中叫苦不疊,眼前一個是鎮國将軍府的繼承人,一個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睿王,哪會怕自家侯府?
永安侯見兒子又要惹事,趕緊上前打圓場,可剛邁出一步,就見白丞相的手已經攥緊,指節泛白,顯然是忍到了極點。
永安侯連忙拉住白丞相,陪着笑說:“親家、不是,白丞相,誤會,都是誤會!折玉他他就是太惦記白小姐了,才失了分寸,您别往心裡去。”
白丞相深吸一口氣,強壓下想揍人的沖動,沒說話。
這邊還沒拉扯清楚,江折玉眼見着拉扯自己的手沒松,突然用力掙開蕭明衍與霍淩川的手,低頭時正好看見站在白妤卿身邊的白钰陽。
那孩子眉眼間竟與白妤卿有幾分相似,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。
江折玉愣住了,“夫人這、這是”,随即眼神變得濕潤,顫抖着聲音看向白妤卿,語氣滿是驚喜與激動:“這是我們的孩兒?”
轟!
這話一出,在場所有人都僵在原地,像被施了定身術。
白妤卿:?
白钰陽:誰?誰是他的孩兒?
霍淩川的臉瞬間漲得通紅,氣得胸口起伏:這厮!這厮怎能如此不要臉!”
蕭明衍捏着江折玉手腕的手用力收緊,眼底的怒意幾乎要溢出來。
他冒着抗旨的風險,特意把白钰陽從國子監接回來,竟成了這些不要臉的去獻媚讨好白妤卿的“工具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