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接下來正廳内的幾人,因擄走白妤卿和江折玉的刺客之事,罕見地平和落座,互相交換起搜查到的信息。
可當信息對完,衆人臉色都沉了下來。當時參與搜尋的,除了蕭明衍的瑞王府、霍淩川的将軍府、永安侯府的人手外,竟還有兩夥不明身份的人。其中一夥人如同人間蒸發,找不到任何蹤迹;而另一夥,經核查,竟是裴尚書府的私兵。
“看來,這次擄走妤卿與折玉,裴尚書府定脫不了幹系。”蕭明衍指尖敲擊着桌沿,語氣帶着冷意。
霍淩川也點頭附和:“我已讓人去查尚書府近期的動向,想必很快會有結果。”
白丞相臉色凝重,心裡盤算着如何應對尚書府的算計,裴尚書一向與他不對付,如今竟敢動到自家女兒身上。
永安侯則想着要盡快查清真相,為自己唯一的嫡子讨回公道。幾人各懷心思,暗中打着自己的算盤。
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眼看再談下去也難有定論,衆人便各自起身告辭。
江折玉本還想賴在丞相府,拉着白妤卿的衣袖說要“帶夫人回家”,卻被永安侯與侯夫人一左一右架住,強行帶離。
一路上,侯夫人耐着性子勸了又勸:“折玉,你聽娘說,白家小姐并非你的夫人,她還未嫁人,你之前是認錯人了。”
江折玉卻梗着脖子反駁,死活不信:“你們都在騙我!她就是我夫人!我睜開眼,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,她就是!”
永安侯被他氣得頭疼,侯夫人卻突然話鋒一轉,沉聲道:“你現在不分場合喊她‘夫人’,實則是給她添麻煩!”
“京中流言最是可怕,若是被人聽到,說她未婚便與男子糾纏不清,定會壞了她的名聲。到時候,她不僅絕不會嫁給你,甚至還有可能一氣之下嫁給别人,你懂嗎?”
這話像一盆冷水,澆在了江折玉頭上。他一直反駁的話突然卡在喉嚨裡,半晌說不出一個字。
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,卻不能接受白妤卿不理他、不肯嫁給他。甚至嫁給别人,他想一下都要瘋掉,絕無可能!
沉默了好一會兒,他才蔫蔫地開口:“那那我在外人面前,就不喊‘夫人’了。”
侯夫人以為他總算聽進去了,剛想松口氣,就見他眼睛一亮,又補充道:“夫人叫白妤卿,那我還可以喊她‘卿卿妹妹’,這樣既親近,又不會給她添麻煩,對吧?”
“诶”侯夫人看着他這副執迷不悟的模樣,隻能無奈歎氣。
這一陣子,丞相府内,白妤卿正難得享受着悠閑時光。經曆過被擄的苦日子,再回到錦衣玉食、下人環繞的生活,連空氣中的熏香都覺得格外宜人。
她靠在軟榻上,手裡捏着顆葡萄,聽雲在旁邊低聲彙報着。
“小姐,盯着尚書府的人傳來消息,說尚書府近期一直在和一個神秘人往來,每次見面都極為隐秘,連府裡的下人都不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。”
白妤卿指尖一頓,将葡萄皮扔進玉碟中,眼底閃過一絲冷光:“神秘人?”
她早覺得這事不簡單,裴尚書府雖有野心,卻未必有膽子單獨策劃擄人之事,想來是背後有人撐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