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雖如此,她還是搖了搖頭:“隻是有些細節還得調整。你過來。”
白妤卿直起身,示意聽月坐在自己剛坐過的椅子上。
聽月剛靠近,就被白妤卿身上的幽香猛地鑽進鼻腔,那香氣清雅勾人,讓她不由得心頭一跳。
等坐到椅子上,周身還殘留着白妤卿的溫度與氣息,更是讓她暈暈乎乎的,手心都滲出了汗,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。
“聽月身形雖挺拔,骨架卻比男子瘦削些。”白妤卿一邊說,一邊讓聽音去拿幾塊厚實的布料,親手塞在聽月的肩膀處,“這樣一來,肩膀就顯得挺拔多了,更像男子的模樣。”
随後她又看向聽音:“再給聽月畫個俊俏些的妝容,襯得她眉眼更英氣些。”
“俊俏?讓我給聽月梳妝?”聽音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地反問。
她的手除了給小姐梳妝,可從沒碰過别人的頭發!
“是啊,”白妤卿笑着點頭,語氣帶着幾分深意,“今天聽月可得是主角呢。”
不止聽音不敢相信,聽月更是覺得呼吸一滞。
她死死攥住手心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可大腦裡雜亂的想法卻控制不住地冒出來:難道小姐終于發現自己的美貌了?虧得我這些天沒偷懶。
上次在久川樓看到蕭明瑾抱小姐,回去後暗自反思。覺得自己和他差的不過是個像樣的發型。這幾天特意勤學苦練,今天梳的正是蕭明瑾那天的發式!
她正暗自得意:果然啊,努力就有回報。
下一秒,聽音就伸手将她的發型拆了個亂七八糟,嘴裡還不滿地抱怨:“醜死了!都怪你!不會梳就别瞎梳,弄個雞窩頭還要我來收拾!我這雙手,除了小姐,誰的頭發都沒碰過!”
又耽擱了片刻,白妤卿才帶着聽音與聽月前往品茗居。
她早已提前預定了二樓臨街的雅座,視野開闊,能将樓下街道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。
此時的聽月已換好裝扮,身着月白錦袍,腰間系着玄色雲紋寬腰帶,将腰身襯得愈發挺拔;腳踩冰藍錦靴,靴面繡着暗紋。腰間挂着一枚白玉玲珑佩,頭頂戴着鎏金碧玉冠束發,發間還系了一抹冰藍銀絲抹額。
這一身裝扮,讓聽月既透着少年人的英氣,又帶着幾分儒雅,精貴中含着灑脫,活脫脫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樣。
剛坐定沒多久,樓下就傳來急促的馬蹄聲,永安公主的銮駕正緩緩從承天門方向靠近。
白妤卿垂眸看向樓下人群,很快就鎖定了一個身影,那人的裝扮與身邊精心打扮的聽月極其相似,正是葉清塵無疑!
她不動聲色地擡眼,與樓下角落裡等候的聽雲對了個眼神,輕輕點了點下颌。
聽雲立刻會意,連忙帶着幾個心腹,悄無聲息地在人群中向葉清塵的方向靠近,暗中将他的退路隐隐圍住。
銮駕越靠越近,就在即将行至品茗居樓下時,意外突然發生。
拉車的馬匹不知為何突然發了瘋,駕車的侍從急忙拉扯缰繩,可馬匹不僅沒有停下,反而在掙紮中轉了個身,馬頭竟直沖着公主的銮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