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看到阮流蘇的身影,他的心口先松了口氣,又立刻被揪緊,感覺整個人像被什麼抽幹,了無生氣。
秦書淮陪着魂不守舍的斯見微在街頭守了一會兒,等人群散得差不多了,他聽見一聲很輕柔的聲音:
“你們倆是在找我嗎?”
斯見微腦子裡一直是轟鳴聲,他根本沒聽見。
秦書淮比斯見微清醒。
他回頭看到阮流蘇穿着白色長裙,裹了個米色披肩,右手還牽着阿ay。
阿ay半蹲在阮流蘇腳邊,吐着舌頭,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對面兩個男人。
秦書淮松了一大口氣。
他推了推還在看傷患的斯見微,沒反應。
秦書淮連續好幾下,捏着旁邊的男人的肩膀,把人轉過來,這人身形一僵,愣了幾秒才三兩步跨上前去。
秦書淮以為斯見微會對着阮流蘇發脾氣,以少爺的性格,至少得罵兩句吧?
比如:“阮流蘇你腦子不好使吧?明明沒事,為什麼打了這麼多電話不接?”
再比如:“你他媽知不知道晚上這樣跑出去很危險?都十一點多了!”
但出乎意料的是,斯見微一個字也沒罵。
他抿嘴走到阮流蘇面前,捏着人的肩膀,把人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細看了一遍。
深呼吸了一口氣,才緩緩地問:
“有沒有受傷啊?”
如果阮流蘇仔細聽,還能聽到斯見微嗓音裡的啞。
那是急火攻心後,藏在嗓音裡的灼燒感。
但這一年的阮流蘇什麼也沒也沒發現,她搖了搖頭客套有禮貌地解釋:
“謝謝你們來找我哦,剛剛我看到那邊有醉漢在打架,就帶着阿ay跑了,但是阿ay被槍聲吓到了,腿軟跑不動,我們隻能在街頭那家咖啡店躲着。”
阮流蘇甚至覺得很愧疚:
“對不起啊,我怕麻煩你們,就想着躲一會兒等警察到了,就能回去了。剛好手機導航也沒電了,我就調了靜音模式省電。”
阮流蘇又道了一次歉:
“實在是不好意思,我看到幾十通未接來電的時候,想回過去的,看手機自動關機了。”
她這個歉道的,連秦書淮都覺得無地自容了。
斯見微還是沒說話,他臉一直冷着,默不作聲地拉着阮流蘇的手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