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流蘇覺得自己和他不是一個層次的人,她一直用低位者的眼光看待他和他的朋友們。
這樣小心翼翼的心理,造就了兩個人之間永遠沒有對等可言。
她甚至連生氣的想法都沒有,永遠都是這麼平靜,冷眼旁觀他和他的朋友們。
往日引以為傲又洞悉人性的那種敏銳在這一刻化作一把利劍,直直往斯見微心口上紮。
他甯可自己不要領悟得這麼通透,這對他一點也不公平。
“我為什麼要為你的自卑買單?還是因為你太不自信,覺得自己家世不如楊嘉,所以我就該選她而不是你?”
斯見微沒有半點迂回,直接戳破了阮流蘇心裡最後那塊遮羞布:
“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會覺得我跟楊嘉暧昧,事實上如果你理智一點,就會發現我他媽從來不需要像你這樣用撒謊去迎合别人。”
“沒做就是沒做,我根本不屑遮遮掩掩。”斯見微沒有明說,但他在暗示阮流蘇瞞着他和顧策鐘慈在酒吧打工的事情。
她如果想去,大可以告訴他,而不是讓他從保镖支支吾吾的言語中得知,他又不是不讓她交朋友。
他有這麼不近人情麼?
為什麼他們連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溝通都做不到了?
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?
斯見微緊緊盯着阮流蘇微微顫抖的背影,退回到一個更加理性的位置勸告:
“當然,如果你再聰明一點,也該知道,有我當後台,你的人生捷徑會多很多,完全沒必要有現在這種卑微的想法。”
斯見微冷冷提醒:
“對了,你别忘了,我們還有合約交接,這個月,你還是我的。”
他實在想不到什麼更好的理由留下阮流蘇了,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,今晚不可以讓阮流蘇走。
不止他,連璨璨都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,它本來還頹然地蹲在兩個人中間。
發現阮流蘇良久不說話以後,璨璨主動跑到阮流蘇面前,朝着她晃了晃腦袋,突然脖子一擡,沖着斯見微急迫地“汪汪汪”了三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