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經決定了,謝謝蘇主管。”
“那好,我先暫時告知各位管理,等你回國辦理手續。”
阮流蘇挂斷電話,又從書桌上整理自己沒帶走的專業課書。
書架裡放了一本史鐵生的《病隙碎筆》,看起來有點突兀。
這顯然不是她的書,她的房間隻有斯見微進來過,應該是他放的。
阮流蘇打開封面就能看到顧策的讀書筆記,她翻了幾頁,裡面掉出來一封信。
阮流蘇打開對折的紙張,看見筆迹的第一眼就哭了。
【我的寶貝女兒:
原諒爸爸跟你最後一次交流用這種方式進行。
還記得你剛上高一時,爸爸逼着你做飯住校嗎?
你嫌棄油煙味道染在衣服上難聞,試了幾次就不肯再做,當時我也心疼,多可愛多水靈的一個小姑娘啊,還沒成年就得學着獨立生活。
但我不後悔當初那麼逼你,不管是我還是你媽媽,都隻能陪你走過人生很小的一段路程。
我們生你太晚,等你念完書出社會,我和你媽媽都要老的動不了喽,我必須得早點放手,看着你磕磕絆絆地一直朝前走,越變越好,又離我們越來越遠。
如果可以,爸爸還想看你讀研,畢業,戀愛,成家,想看你擁有自己的小家庭。
在你步入而立後幫你解決你人生的疑惑和煩惱。
但是對不起啊,我的小阮,爸爸可能做不到了。
爸爸大概是個懦弱的人,在壓力大的時候隻想逃避。
最初我隻是單純地想做一個對行業有利的新東西,合作的另外兩位老師也很同意我的觀點。
加入山海雲後,我才知道和商人談理想,談情懷有多難。
那些不知道來路的學生在網絡上肆意污蔑,令我連走在校園裡都覺得無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