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她的條件,知道她還欠了這麼多外債,就開始挑三揀四。
她就像個不值錢的花瓶,有時候真挺傷自尊的。
昨天最難堪的場面又被斯見微撞見了,他這種天之驕子怎麼會懂凡人生活的痛苦?
他隻會像現在這樣高高在上,看她笑話。
阮流蘇又推了斯見微一下,聲音裡的哭腔還在忍着:
“你說話啊?剛才跟我吵的時候不是挺會說的嗎?現在啞巴了嗎?”
柔軟的人被逼到某種份兒上,也會變得咄咄逼人。
她用這種憤怒來掩飾自己對生活的無力。
斯見微記起上一次阮流蘇這麼發脾氣的時候,還是在他們倫敦的家裡,那個時候他年紀小,不明白,隻會和她争論,和她講道理。
現在想想,他那會兒真愣,講什麼道理啊。
斯見微捏住阮流蘇手腕,把人往懷裡一拽,用力地抱住她:
“我怎麼會高興?看你紅眼睛我他媽都要心疼死了。”
他聲音有點啞,仔細分辨,滿是苦澀和委屈。
察覺到阮流蘇的抵抗,斯見微手上又上了點力氣:
“想大聲哭就哭,有氣都往我這兒撒,我要是敢笑話你,我就是王八蛋!”
“你本來就是王八蛋。”阮流蘇又掐了他兩下,掙脫不開斯見微的力氣,她索性抓着斯見微的衣擺,放聲大哭起來。
斯見微一手拍着她的背,一手撫着她的後頸,專心地安慰她。
他再也不可能因為她三言兩語的氣話,就輕而易舉地走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