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裡就是孟瑤鎮,是不是特别小?”
太小了,小到阮流蘇在這麼高的地方坐着都感覺到暈眩害怕。
但從坐上電梯開始,斯見微一路上動作熟練,狀态平靜,在機艙頂也沒有她這麼緊張,仿佛來過無數次。
阮流蘇問他:“這些年,你都去過哪些地方的風場?”
“太多了,新疆哈密,甘肅酒泉,蒙東包括海上的東海大橋,南澳,我都去實地調研過,歐洲試點也去過幾次。”
“這麼多?”阮流蘇突然對斯見微升起一絲愧疚,她看着他在同學的朋友圈裡到處飛,原來是在各地出差調研:
“除了這裡,你覺得哪裡的景色最好看?”
斯見微想了想,抿嘴壓着嘴角笑。
他有些不好意思。
工作服和安全帽實在不怎麼好看,但配上他的臉和身材,莫名就有一種驕矜的貴氣。
抹去年少的戾氣,他成熟不少。
“張家口吧。”斯見微突然低頭,在阮流蘇耳邊回答。
“為什麼?”
“張家口離你近,其他地方太遠了。”
斯見微聲音不大,如果阮流蘇沒聽到就算了。
張家口到北市兩百多公裡,他開車小半天就能到阮流蘇家的小區門口,周五中午處理完工作,開車下午剛好能趕到在五點半前到阮流蘇家的小區門口。
但阮流蘇下班不怎麼準時,她經常加班,有時候他蹲在樹下,一盒手卷煙抽完,留了一地的煙灰,才能看見她慢吞吞地從公交上下來。
有時開心,有時疲憊。
他隻要一個表情就能分辨出她到底過得好不好。
斯見微不說,阮流蘇也能猜到。
她看到他略微泛紅的臉,擡頭在他發燙的臉頰上輕輕親了那麼一下。
“你——”斯見微整個人瞬間僵住。
?
阮流蘇剛才在幹嘛?
她是不是親了他?
太久沒有體會到男女肌膚之親,斯見微甚至以為這種觸感是他在做夢:
“你親我幹什麼?”
他壓下快要沖出胸膛的心跳,漲紅了臉。
心跳得鼓點愈來愈大。
突然間“砰”得一聲,那盞在他心底熄滅已久的燈,明晃晃地亮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