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妹的确厲害,那釋艮陣絕非常人能輕易起陣成功的,便是我,也不是一次就能成的。”
楚鶴鳴也笑着接了一句,語氣帶着幾分欣賞。
沈聞笙第一次起陣,就能成功,可見其悟性之高。
且算起來,也是越境起陣,釋艮陣這樣的地階陣法,若無外力相助,至少也要神遊境才能勉強成功。
沈聞笙才踏入啟元境,起陣成功所耗費的代價,自然不小。
“但師妹,往後切勿再如此行事了,我我和小師妹,都很擔憂你。”
心頭的話脫口而出,話到嘴邊,似乎才覺得有幾分不妥,遂又改了口。
明寶兒前幾天就央求他帶她去看沈聞笙,但想起沈聞笙那日的話,楚鶴鳴自然拒絕了明寶兒。
而唯一不在意的,似乎隻有應照溪。
但下一瞬,一道低沉的男聲就毫無征兆地插了進來。
“為何不同我傳音?”
幾人側眼看去,竟是自問過沈聞笙一句話後,就默不作聲坐在一旁的應照溪。
他的目光直直看向沈聞笙,周身氣息本就帶着寒意,那雙銀瞳,更添了幾分冷色。
沈聞笙愣了片刻,才反應過來應照溪問的是什麼。
應當是那晚應對邪修之事。
“回師尊,弟子,弟子忘記了。”
沈聞笙不怎麼會撒謊,更何況是同尊長,猶豫了片刻,才出聲答道。
“且掌門師伯有言,無情道一道,實戰為重,機會難得,弟子想試一試。”
思索了片刻,沈聞笙又補上了一句,修道本就逆天而行,當時起陣,她并非毫無把握,沖動行事。
沈聞笙言下之意,便是将修煉置于自己的性命之上了。
楚鶴鳴原本翹起的唇角繃成一條直線。
“你倒是聽他的話。”
杯盞落在石桌之上,發出一聲脆響,明明是極平淡的語氣,卻叫旁人硬生生聽出幾分諷意。
寒意蔓延,才叫幾人意識到,師尊,似乎有些不悅。
楚鶴鳴有些詫異,跟在應照溪身旁這麼多年,他從未聽應照溪如此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