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光之下,數具棺椁和花轎排列成對,那轎中,全身燒的焦黑的屍骨罩着大紅嫁衣。
隻凸出來的雙眼黑白分明,卻格外駭人。
沈聞笙剛想動作,就發現,自己似乎不能動了。
朝下一瞥,才發現,這轎攆落下之地,竟是一禁锢陣法。
不止是她,一旁棺椁中的花無恙,此刻也怎麼都掙脫不得,隻能側耳聽着外邊的動靜,心頭抑制不住地擔憂沈聞笙的安危。
黑暗之中,三道人影,陸續走了出來。
而為首的,竟正是瑰蘭。
“你,你,怎麼會是你?”
明寶兒瞪大眼睛,看着面前不遠處的女子,神情驚愕。
“當然是她,瑰蘭是重山村河伯,你以為,她會幫你們這群臭道士嗎?”
村長走了出來,輕笑了一聲,那綠僵亦步亦趨跟在其身後,額頭還貼着沈聞笙繪制的那張鎮屍符。
“瑰蘭姐姐,妄我們那般信任你,你竟然和這妖邪是一夥的。”
明寶兒又哭了,不過這次是被氣的。
“你對得起死去的渡軒嗎?”
面對明寶兒的指責,瑰蘭卻是沉默着,直到明寶兒提到渡軒,她才眸色微變,卻依舊沒有說話。
沈聞笙不言,并未急着說話,靜靜看着幾人。
瑰蘭的确功德加身,也的确面露死氣,所以她才會輕信她的話。
但與妖邪為伍,怎會無半分業障纏身?這顯然不同尋常。
剛這般想着,沈聞笙擡眸之間,卻對上了對方的眼神。
目光順着對方示意落下,隻見瑰蘭袖口之下,雙手交握,唯小指伸出,擺出一個鬥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