皺縮的心髒蓦然放開,鼻尖酒氣未散,他知道,沈聞笙還醉着。
所以什麼也不知,不知旁人看向她的目光,更不知,旁人對她的心思。
方才的慌亂像是一場笑話,不知怎的,應照溪想起了那些假意跌倒在沈聞笙懷中的女人。
眼底閃過一抹嘲諷,卻更不知,是嘲諷她們,還是旁的誰。
耳旁沈聞笙的聲音未停,帶着醉意的語調較之往常,緩了不少。
卻依舊清晰,不加思考,便能流暢地說出下一句,已然是背過千百遍的模樣。
但因着起身的動作急促,那一頭順滑的墨發,亂了不少。
尤其是那根玉簪,變得有些歪歪扭扭地插在沈聞笙頭上。
他忍不住俯身,伸出了手。
卻在下一瞬,被沈聞笙擋了個正着。
“你是誰?要做什麼?”
不過一瞬,長劍出現在了應照溪頸側,他稍稍垂眸,就對上了沈聞笙略顯冷酷的雙眼。
被人用長劍抵着,應照溪也并不生氣。
“我是你師兄,你,頭發亂了。”
依舊是有些遲緩的大腦,叫沈聞笙頓了頓,才反應過來,應照溪說的什麼。
師兄?哪個師兄?好像是有些眼熟,的确是師兄。
沈聞笙收起劍,下意識擡手摸向了自己的發,卻讓其變得更亂了些,甚至連呆毛都翹起來了幾撮。
看得應照溪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笑意,他俯身伸手,制止了沈聞笙的動作。
“君子當正衣冠,師妹,還是我來幫你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