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并未發現,此刻和慕無君稍有些近的距離,因為這人就坐在小桌的另一側。
沈聞笙俯身放碗時,就離得有些更近了,叫慕無君下意識屏住了呼吸。
他知曉此刻他應當起身,離這人遠些,男女有别,這人又看不見,他自當守禮。
但此刻,看着沈聞笙毫無預兆湊近的眉眼,腦子似乎也變得遲鈍了起來,叫他依舊坐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她看不見,所以他不出聲,她便發現不了他此刻的失禮。
這是個有些卑劣的想法,與慕無君自小的言行并不相符,但這一瞬的失神,便是他自己,也未曾察覺。
直到低頭,瞥見沈聞笙指尖的紅痕,慕無君才回過神,那應當是被藥碗燙出的痕迹。
在那指尖上有些明顯,叫他心口猛地一滞。
看着沈聞笙随後一言不發走出去的身影,慕無君抿着唇,眸色暗沉,端起了那碗藥,一飲而盡。
不該如此,不過這一次,他指的是沈聞笙。
她不該生活在這種地方。
微弱的欲念自心底升起,卻被唇齒間的苦味掩蓋。
七叔家的孫子還是救了回來,阿竹将人撈上來的,幸虧撈的及時,勉強撿回了一條命。
當日一行人便提着幾斤豬肉,上門感謝。
阿竹哪裡能收這些,這些年,他們兄妹倆沒少受人家的照顧。
看着兄妹兩人被衆人圍着,慕無君輕笑了一聲,這村子裡的人倒都是些心善之人。
隻是如今戰火紛飛,這樣祥和的日子,恐怕也持續不了多久了。
慕無君目光又不自覺看向阿笙,她安靜地站在一旁,不時點頭,應着身邊人的話。
沉靜穩重,像一棵青松,明明并不多言,卻還是叫人難以忽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