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聞笙對此自然是擔憂的,她是被阿竹養大的,這是她唯一的親人。
“名帖已經遞上去了,不去便是逃兵,免不得一死,我聽說了,前線戰事頂多再一年便能平息,恰好你這眼睛也要治個數月,阿笙你好好待在這兒,等哥哥回來好不好?”
“若哥哥當真想去,我自是不便多說,隻希望,哥哥能平安歸來。”
聽得出阿竹語氣中的堅決,沈聞笙沉默了片刻,應了聲。
她是有覺察的,自從來了陵京,哥哥似乎就有些變了。
但她不知道這種變化,是否又是因為她。
阿竹走的那日,沈聞笙将自己來到陵京後,雕刻的竹哨送給了對方。
“哥哥,無論如何,自己的性命都是最重要的,一定要保重。”
“嗯,阿笙,哥哥一定會回來的。”
回來讓你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,也像陵京的貴女一般,自在無憂。
阿竹看着沈聞笙,心底暗自承諾,他的妹妹,值得最好的。
慕無君站在一旁,看着兄妹兩人分别,直到阿竹轉身離開,沒了人影,他才走到沈聞笙身側。
“阿笙姑娘不必憂心,你兄長,不會有事,我向你保證。”
人是他塞進軍營的,哪怕阿竹當真是個不成器的,他也有一千種辦法叫人成器。
“多謝世子,不過,可是世子你,叫我哥哥去參軍的?”
沈聞笙眼前還蒙着白紗,卻側過身,精準地面向了慕無君,薄唇輕啟。
慕無君低頭,看着面前的人,目光落在了沈聞笙眼前的白紗上。
随即輕笑了一聲,有的人,即便看不見,也是心如明鏡。
便是被戳破了,慕無君也沒有什麼尴尬之色。
“在下不過是給阿竹兄提了提,決定權,從來都不在我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