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的懶散勁兒一到了沈聞笙面前,就盡數收了起來。
沈聞笙隻擡眼看了一眼來人,就繼續看着面前的棋盤,顯然沒有搭理玄晝的意思。
玄晝也不惱,沈聞笙不對他橫眉冷對,他就謝天謝地了。
以前紫姬說的那個詞兒叫什麼,溫水煮青蛙。
反正人在他這兒,他也不着急。
應玄晝的要求,今日侍女并未替沈聞笙绾發,所以沈聞笙自己随意拿了一根玉簪,将頭發挽了起來。
今日沈聞笙穿的是一襲绛紅色紗裙,大概是從未見沈聞笙穿過這般豔麗的顔色,玄晝有些看愣住了。
這般明豔的顔色,将沈聞笙以往眉間那股被清正壓下的稠麗之色毫無保留釋放了出來。
鳳眼低垂之際,狹長的眉眼拉出一道誘人的弧度,叫玄晝瞬間暗了眼色。
心尖又開始發癢,他強迫自己不要多想,走上前,取下了沈聞笙頭上的玉簪。
他是來給沈聞笙绾發的,心中這般提醒着自己。
但在那頭如瀑的墨發落下之際,對上沈聞笙瞬間擡起的雙眼,玄晝還是看直了眼。
他滾了滾喉,愣愣盯着沈聞笙,一時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。
沈聞笙不言,隻看了一眼玄晝手上的玉簪,就起身就走到了妝台前。
她知道玄晝想要做什麼,這些日子,玄晝的行為,有些像是在,讨好。
她尚不确定,但或許可以借此機會,從玄晝口中問出些什麼。
沒想到沈聞笙今日這般順從,反應過來的玄晝心頭蓦然一喜,拿着玉簪便屁颠屁颠走到了沈聞笙身後。
墨發在指尖劃過,玄晝嘴角是克制不住地笑意,心髒有些發脹,像是被什麼東西溢滿了。
他看着鏡中的漂亮少女,有些滿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