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手中比我手臂粗上一倍的棍子,不停砸在我身上。
“你這晦氣玩意,為什麼不死在外面!”
“甩都甩不掉,你非要讓我把你喂狗是不是!”
我原本還在求饒,可聽到媽媽的這話趕緊閉了嘴。
我知道媽媽不是恐吓我,她真的做得出來。
畢竟當初她生下我,隻是想要我的腎。
曾經小小的我在地下室哭個不停,媽媽再次來抽我血時我哭着反抗。
“我不要!為什麼一直抽我的血,我不要救哥哥!”
話都沒說完,我的臉上狠狠挨了一耳光。
捂着臉恐懼的看着媽媽,疼痛讓我忘記了哭泣。
媽媽卻猩紅着雙眸,眼神似要将我千刀萬剮。
“小賤蹄子叫什麼叫!”
“生你就是為了給尿毒症的星燦續命,你隻是星燦的器官容器!”
我不懂什麼是器官容器,我隻知道我再反抗會直接沒命。
從此,我一直被關在地下室和老鼠為伴。
我餓到把一隻老鼠看成兩隻時,媽媽才扔進來塊饅頭。
饅頭很硬,還苦苦的,我卻吃的很開心。
被媽媽送給宋阿姨前一天,是我第一次被帶出地下室。
當天媽媽情緒很激動,嘴裡說着星燦終于有救了。
這也是我第一次見我哥哥。
坐在輪椅上的他無比虛弱,仿佛下一秒就會跟老鼠幼崽一樣咽氣。
可當白大褂伯伯給我抽了三管血後,卻表情嚴肅。
“她的腎不行,她是個蝴蝶寶寶。”
“給一個六歲的小孩取腎本就不合規,現在她還得了這病,不能再冒險。”
媽媽把頭磕破,伯伯還是搖搖頭。
我不懂蝴蝶寶寶是什麼意思,我隻知道那天媽媽哭得很傷心。
回家後,我挨了最痛的一頓打。
但現在身上的痛,比那次還要加重幾分。
可即便我強忍着不出聲,媽媽還是不打算放過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