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餓。”裴景珏放下公文,身體微微後靠,目光鎖住她,“還是說你想将東西拿出去?現在杜雲窈還沒走,你說若是她知道了”
蘇見月僵在原地,進退兩難。
杜雲窈若是知道了,那她的下場隻會很慘!
裴景珏看着她局促的樣子,眸色更深,語氣卻冷了幾分:“相府,終究是我做主。老夫人承諾了你什麼,或是杜雲窈許了你什麼,都不算數。隻要本相不點頭,你,什麼都得不到。”
他頓了頓,意有所指,“所以,該怎麼選,站在哪邊,你最好好好考慮。”
蘇見月心中冷笑,面上卻不得不裝出惶恐和謙卑:“大人言重了。妾身一介婦人,夫君僅是微末小官,能得裴府庇護已是萬幸,豈敢有何非分之想?更不敢參與府中任何事端,隻求能安穩度日,撫養幼子成人便是。”
她将自己摘得幹幹淨淨,自己人微言輕,什麼都做不了,隻想明哲保身。
裴景珏看着她低垂的脖頸,那一段白皙的弧度在透過窗棂的光線下顯得異常脆弱,卻又透着一股倔強。
他忽然站起身,繞過書案,一步步朝她走來。
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籠罩了蘇見月,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,心跳如擂鼓。
裴景珏在她面前站定,微微俯身,靠近她。
距離近得蘇見月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清洌的松香,混合着淡淡的墨汁味道。
他的目光銳利如刀,仿佛要剖開她的僞裝。
“是嗎?”
他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,帶着一絲探究,“那為何我聽說,你近日私下裡,正在悄悄為允禮打聽京中其他學堂?是雲亭學院不好?還是允禮在學堂裡受了什麼委屈?亦或是功課跟不上?”
蘇見月聽完這話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!
他怎麼會知道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