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見月看着兒子消瘦的小臉和那不堪入口的食物,積壓了數日的怒火終于再也忍不住。
她可以忍受委屈,但絕不能眼睜睜看着允禮跟着她受苦!
她端起那盤殘羹剩飯,冷着臉直奔大廚房。
廚房裡正忙得熱火朝天,管事的老錢嬷嬷一看她來了,手裡還端着那些東西,三角眼裡立刻閃過一抹輕蔑和不耐煩:“裴夫人有事?”
蘇見月将食盤重重放在案上,聲音冰冷:“錢嬷嬷,這就是給我和允禮的午膳?允禮病體未愈,需要滋補,之前答應過的雙份補品又在何處?”
錢嬷嬷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哎呦,夫人您這可真是為難老奴了!如今府裡開銷大,各房各院都要用度,好的自然要緊着主子們先用。”
“您二位畢竟是客居,将就些也是應當的。至于補品,庫房那邊說最近貨源緊張,暫時沒了,您多擔待。”
“客居?”蘇見月氣笑了,“我是裴長安明媒正娶的妻子,允禮是裴家的血脈,何時成了客居?就算按份例,我們也不該是這等吃食!将就?允禮的身子如何能将就?!”
錢嬷嬷見她還敢反駁,臉色也拉了下來,語氣更加不客氣:“夫人!老奴勸您識相點!真當自己還是什麼金貴主子呢?”
“相爺都不管你們了,老夫人那邊也沒話,您就安安分分待着,有口吃的就不錯了!别給臉不要臉!趕緊回您那院子去吧,别在這礙手礙腳!”
她說着,竟上手來推搡蘇見月。
蘇見月被她推得一個踉跄,心中怒火更盛,下意識地擡手擋開她:“放肆!”
那錢嬷嬷本就是故意找茬,見蘇見月反抗,眼中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光,肥胖的身子軟綿綿地朝地上一倒,随即拍着大腿嚎哭起來:“打人啦!表少夫人打人啦!老奴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,夫人就要動手打殺老奴啊!沒天理啊!”
她這一嚎,立刻引來了廚房内外不少仆婦丫鬟的圍觀,衆人指指點點,大多帶着幸災樂禍和看熱鬧的神情。
“錢嬷嬷好歹是府裡的老人了,怎麼能動手呢?”
“這也太跋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