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見月扯了軟枕墊在他身後,起身去桌上倒了杯水遞到裴景钰唇邊。
可男人大手一揮,直接歪倒在了軟榻上。
蘇見月無法,隻好将他身子扶正,想将人喚醒。
“相爺”
話音還未落,就看軟榻上男人皺起眉,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。
蘇見月歎了口氣,往他身上搭了薄被。
男人睜了睜眼,似乎不認得她是何人。
“相爺先等着,我去煮一碗醒酒湯來。”
蘇見月見此,隻能認命的去小廚房操勞。
離去前,她特意将内室的門掩上,生怕允禮醒來看到裴景钰的存在。
門軸轉動的聲音響起,輕柔的腳步聲漸漸遠去。
軟榻上的裴景钰蓦然睜開雙眼,神情一片清明,根本無方才的醉酒之态。
他撐着身子坐起,目光環顧四周,打量着蘇見月屋中的陳設。
屋中被打掃的幹淨整潔,桌上花瓶中插着一束玉蘭,在夜裡格外醒目。
裴景钰掀開搭在身上的被子,一股馨香染在上面。
這香味,他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。
方才在被扶進院中之時,裴景钰其實就已經酒醒,可身旁有人關切扶着,他心中竟然生出些不舍。
好在蘇見月也不是全然無情,還是将他帶回了房間之中。
回憶起昨夜兩人唇齒相接的觸感,裴景钰未曾全然消下去的酒意又在體内升騰起來。
蘇見月既然将他扶進屋内,怎能将他這一朝之相打發來睡軟榻。
合該讓他睡正經的床榻才是。
離開前又那般謹慎地将内室門關上,防他如洪水猛獸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