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索良久,他還是忍不住将心裡的話問出。
“娘,你覺得大伯如何?”
黑暗中聽得允禮提起裴景钰,蘇見月頓時睡意全無,追問道。
“允禮怎麼會這樣問?”
得不到娘親的回答,允禮也不在意,他挽住蘇見月的胳膊,小聲開口。
“兒子今夜覺得,大伯不是好人。”
稚嫩的聲音故作嚴肅,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。
“他身上太冷了,娘可别輕易靠近,若是受傷就不好了。”
蘇見月聽完心中驚訝,隻覺得允禮直覺敏銳,有些過于早慧。
尋常的五歲孩童怎會注意到這些。
允禮這種表現,亦有自小跟着她缺失父親關懷的緣由。
裴長安到底不是允禮生父,對允禮的關心和關注也止于表面。
想到此處,蘇見月心中有些愧疚。
她伸手撫了撫兒子的發頂,輕輕應下。
“好,娘都聽你的。”
她所求不多,允禮就是她的全部。
次日一早,天光大亮。
蘇見月将允禮送去學宮,便依照規矩前去給裴老夫人請安。
一踏入屋内,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。
有道最讓她不安的視線,來自坐在裴老夫人身邊的裴景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