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見月開口反問,裴長安不曾想過一直善解人意的她會說這番話,一時默然。
“如今翰林院中的同僚總是給我使絆子,前幾日同僚中有一人被外放到定州,隻因為他是宮中貴妃的弟弟。”
裴長安忍不住上前一步攔住蘇見月的肩頭,情深意切道。
“若是能委屈允禮一段時間換得我外放出去,到時候我們一家人遠離京城,不好嗎?”
蘇見月聽到此處,已經失望透頂。
或許裴長安就是這種願意放棄所有人,隻為了得他的前途。
“不好,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,我要同你和離,更不會随着你外放。”
蘇見月淡聲打斷他的話,“允禮是我的兒子,我不許他變成任何人的籌碼。”
裴長安見蘇見月油鹽不進,心中覺得事态漸漸有些不可控制。
從前的蘇見月都是他說幾句軟和話就能點頭同意,可現在怎麼變成這般模樣?
“月兒,你是不是瞧不上我,覺得我十分無用,還要依靠孩子才能往上升”
裴長安垂下頭,聲音中含着顯而易見的受傷。
“我從未這樣想過。”
蘇見月陪伴他六年,自然知道他在這其中付出的艱辛,出言安慰。
“那月兒,你不要離開我,再陪我一段時日,可以嗎?”
裴長安救過她,又給予她名分,走到今日兩人之間并不是全無感情。
蘇見月被他說的心中有些不忍,再加上裴景钰這段日的糾纏讓她也不敢輕易和離,便開口應了下來。
“好,我答應,但我要走,你就要放我離開。”
裴長安心中有些澀然,點頭答應了下來。
“那我便不擾你休息,這書你不必抄了,我明日會跟母親解釋。”
蘇見月點頭,目送他離開。
入夜,蘇見月已給自己身上的傷上了藥,又換上了裴長安讓人給她送來的幹淨衣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