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您上藥好不好?”
蘇見月拗不過兩人,又怕允禮過于傷心,就讓甘露為她膝蓋塗抹藥膏。
帳子外,允禮清脆的聲音傳來。
“娘,大伯對我們十分好,昨日面對侯夫人不僅護着我們,還挂念您的傷他治水回來,還給兒子帶了些禮物。”
細數着裴景钰的好,允禮的聲音逐漸弱了下來。
他心頭閃過一絲幻想。
若是大伯是他的爹爹就好了
蘇見月膝蓋上的藥膏塗好,甘露将帳子束起,她才看到兒子那張悶悶不樂的小臉。
“大伯待你好,往後你要更尊重他聽他教誨,知道嗎?”
允禮重重的點頭,将她的話記在心裡。
入夜,為了照顧允禮的心情,蘇見月答應哄他睡覺。
“娘,我為何要掩飾自己的容貌?”
允禮拿着浸濕了的帕子将臉上修飾容貌的暗色脂粉擦掉,忽而對蘇見月發問。
蘇見月靠在軟榻上做些針線活,不曾想到允禮忽然會提起這個。
見她愣神,允禮在銅鏡面前端詳了半晌,歡喜道。
“娘,我發覺我和大伯長得有些像,若是不用掩飾樣貌,那表祖母會更喜歡兒子,大伯是否也會待我更加親近一些?”
蘇見月聽出允禮話中的意思,她手中的針線一時沒拿穩,掉了下去。
這孩子,不知何時開始對裴景钰有孺慕之情。
也怪裴長安這個爹當得十分失敗。
“母親讓你這樣做自有母親的道理,不是說過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,允禮可是忘了?”
允禮自小便十分有原則,聽到此話便也不再詢問,但他從蘇見月的慌張的态度中也能感受到些不對。
看着兒子盥洗後上了床榻,蘇見月也準備将剩下幾針繡完再上床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