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王抗旨受罰,不能怪盛漪甯,若怪她,不就相當于責怪皇上賜婚?
清平公主軟禁之事,更不能怪盛漪甯,若不是她救下長樂公主,清平公主就不會是軟禁那麼簡單了。
至于救治淑妃一事,置之死地後不後生不知道,但照盛琉雪治療淑妃那個事态,必然是會将淑妃置之死地的。
崔老夫人蒼老幽深的眸子,盯着盛漪甯半晌,忽地輕輕笑了:“本以為是個言行舉止規矩的,卻沒想到隻是瞧着規矩,一出口倒是伶牙俐齒得很。”
盛漪甯溫婉回應:“外祖母瞧着老态龍鐘,漪甯也沒想到您身子如此健朗,精神氣這般足,宮裡宮外都能面面俱到。”
崔家夫人們都驚詫地看向盛漪甯。
這盛大小姐也太敢說了吧?
這是在陰陽怪氣老夫人管得寬?
可偏偏,她字字句句都在誇老夫人,讓人絲毫挑不出錯處。
饒是崔氏也憋了怒氣,但卻無處指責,隻能冷哼道:“行了,旁人說一句,你還要頂上十句?宮中之事是怪不得你,可偏就你去的時候才出事!”
盛漪甯淡淡道:“說明我是去為淑妃娘娘渡厄的。有我在,自會萬事逢兇化吉。”
崔氏一噎,“你臉皮真厚。”
盛漪甯微笑:“都說女兒肖母。”
臉皮厚就臉皮厚,反正這禍星的黑鍋,她不背。
名聲太重要了,若是名聲好,便是做了什麼惡事,都自有大儒為她辯經;若是名聲不好,什麼髒水都能往她身上潑。
衆口铄金,積毀銷骨,便是如此。
“咳咳。”
崔老夫人忽地輕咳了兩聲。
身旁的兒媳們趕忙上前噓寒問暖。
“可是窗戶開得有些大,兒媳這便去為您關上。”
“母親喝些水,潤潤喉。”
崔老夫人接過茶杯,擡手讓她們退下,然後才看向了盛漪甯,“你醫術好,來為老身請請脈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