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蘭香盯着她,不太确定地問:“你似乎,有意向裴家投誠?”
盛漪甯面色沉靜,眸色莫辨:“何出此言?”
謝蘭香笑了笑:“我隻是猜測。若我是你,回京之時,即便路過寶華寺,知曉太子遇刺,也隻會悄然離開,絕不會施以援手。太子一死,齊王便是長子,于你們崔家派系才有利,不是嗎?”
武安侯夫人崔冬宜是崔氏嫡女,又是淑妃之妹,所以武安侯府天然便被劃分到了齊王陣營。
“我長于山野,一心治病救人,沒有世家貴女的眼界見識,不是很正常嗎?”
盛漪甯沒想到,最先猜出她用意的人竟然是謝蘭香。
很多人都知道她救了太子,卻從沒有人懷疑過,她想要向太子黨投誠。
裴玄渡不信,懷疑她崔氏的細作,别有用心。
崔家和武安侯都隻會覺得她沒有見識,不知道什麼人該救,什麼人不該救。
謝蘭香卻道:“那是他們看輕了你。觀棋如人,漪甯,至少你不像你說的那樣無知。你的棋局絕地反擊,大殺四方,但我隻看到了,你想在死局裡一往直前地尋一條活路。”
盛漪甯心下震撼。
謝蘭香握着她的手,“你為什麼會覺得,自己置身死局之中?”
盛漪甯險些有一刻想要與她傾訴所有,但她克制住了,重生之事,荒謬難言,不能跟任何人說,即便是知己至交。
于是她反握住謝蘭香的手,同樣眸光專注地望着她:
“蘭香,你可曾聽說過占蔔之術?”
謝蘭香:“像欽天監一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