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漪甯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這事,有些心虛地别開了視線,“這個我先給了公主。太傅大人的安神香囊,我明日再給你?”
裴玄渡淡淡道:“我明日不來宮學。”
盛漪甯試探着問:“那您下次什麼時候來宮學授課,我再給你?”
裴玄渡走在前面,不時偏頭瞥一眼稍落後半步的盛漪甯,“不知道,興許日,也興許要月餘。”
盛漪甯能理解,畢竟他除卻來宮學給皇子公主們授課外,還有朝中諸事要處理。
她感覺裴玄渡的失眠應當挺嚴重,所以才迫不及待想要拿到安神香囊,于是道:“那稍後我回府,可否留太傅稍等片刻,我另取一個安神香囊給你?”
不知不覺已走到了宮門。
日光漸斜,飛鳥遠去隐沒暮雲間。
各府來接人的馬車都已離去,興許已經知道了盛琉雪被留宮中浣衣局為奴,武安侯府并無馬車前來。
盛漪甯還沒等到裴玄渡的回複,就見他先上了馬車,而後掀開車簾,對她伸手,“上來。”
盛漪甯遲疑着抓住了他遞來的手,借力上了馬車。
風簾落下,他身上淡淡的松竹香彌漫至她鼻尖,此刻正在漫不經心地沏茶。
盛漪甯一時有些拿不準他的心思,低聲試探着問:“那我去取兩個安神香囊給你?”
清茶飄香,霧氣缭繞間,裴玄渡緩緩擡眸,那雙溫涼的眸子略帶了幾分譏诮,“盛大小姐是要開鋪子嗎,制了那麼多安神香囊?”
盛漪甯眸光微亮,“不失為一個好主意。”
裴玄渡略微沉默了下,方才問:“你很缺銀子?”
他記得,長姐給她賜了一堆東西裡,也有金銀。是他見武安侯府偏心盛琉雪,冷落盛漪甯,以至于她衣食住行處處不如意,才特意讓她加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