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渙散地盯着茶桌一角,嘴裡斷斷續續的,全是“時願”兩個字,聲音又輕又啞,像被砂紙磨過。
陸明宇看着他這副模樣,終究還是撥通了姜時願的電話。
聽筒裡的忙音響到第五聲,他幾乎要挂掉時,姜時願的聲音傳了過來,平靜得像一潭深水:“陸先生。”
“時願。”陸明宇放輕了語氣,目光落在許京言身上:“京言喝多了,在城西的私人會所,一直念你的名字,我實在勸不動,你要是方便,能不能過來看看?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陸明宇以為會被拒絕,卻聽見姜時願說:“地址發我,二十分鐘到。”
挂了電話,陸明宇松了口氣。
他轉頭見許京言還維持着那個姿勢,額前的碎發垂下來,遮住了眼底的情緒。
二十分鐘後,包廂門被輕輕推開。姜時願走進來,身上還帶着外面的涼意,她掃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許京言。
又看向陸明宇:“麻煩你了,陸先生,接下來我來處理吧。”
陸明宇點點頭,起身往外走,路過她身邊時忍不住多說了句:“時願,他心裡其實還是有你的。”
“陸先生,你也明白的。”
“現在說這些話,好像意義并不大。”
陸明宇的話瞬間噎住了。
他記起兩年前,許京言也是和他喝酒。他說,時願很好,可是我愛清冉。
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。
“時願,我看得出來,京言和以前不一樣了。你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嗎?”
姜時願冷笑。
許京言這些朋友。
明明一切都是很清楚的。
在這種時候了,居然還在勸她要給許京言一個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