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京言見她又要離開,頓時慌了,脫口而出,“等她生下孩子之後,就按照你說得那麼做。”
姜時願眼睛微眯。
許京言的表現,也在她的預料之中。
“時願。”
“我們鬧别扭,就不要牽扯到許氏集團和姜氏集團了,好嗎?”
姜時願指尖微微發涼。
她明白,許京言也有考量。
但她面上不露分毫,隻垂下眼睫,燈光在睫毛下投出一小片淺灰的陰影,恰到好處地演足了失望與心灰。
許京言見她神色松動,那點落寞的神色,惹得男人有些心疼。
他向前半步,聲音壓得更低,帶上了一種剖析利害關系的沉緩語調。
“時願,我們之間,早就不隻是兩個人感情的事了。許氏和姜氏盤根錯節,多少項目綁在一起,多少雙眼睛盯着。這個節骨眼上鬧出大動靜,股價震蕩、合作生變,後果你我都清楚。”
他注視着她,目光裡有種近乎真誠的憂慮,真假難辨:“就算不為我們,為了兩家公司,我了許家和姜家兩代人經營幾十年的關系。”
“我們也得顧全大局,是不是?給我點時間,也給你自己一點緩沖,我們從長計議,總能找到對所有人都好的解決辦法。”
這番話,半是提醒半是施壓,精準地扣在了她身為姜家女兒的責任上。
姜時願沉默片刻,指甲掐進掌心,再擡眼時,眸光微閃。
許京言有他的目的。
而姜時願也有。
“好。”她聲音很輕。
“暫時不提離婚。但是——”
她語氣驟然轉冷,不容置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