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此舉,無疑想要許祈安進入許氏集團權利的中樞。
他下意識地想去看姜時願的反應,卻見她正專注地用湯匙攪動着碗裡的甜羹。
仿佛眼前這場關乎家族未來格局的讨論,還不如碗裡的杏仁豆腐值得關心。
許母的笑容更加勉強了。
她悄悄在桌下碰了碰許振庭的腿。
老太太将衆人的反應盡收眼底,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愠怒,但很快又被壓制下去。
她不再看許振庭,而是轉向席間的晚輩:“京言,京語,你們覺得呢?小叔回來幫許氏集團,你們年輕人以後也能多個人商量。”
許京語正低頭玩手機,被突然點名,愣了一下:“小叔是長輩,京語自然沒有意見。”
換句話說。
有意見又能如何。
隻能,徐徐圖之罷了。
許京言放下酒杯,聲音平穩,聽不出情緒:“奶奶決定就好。小叔經驗豐富,有他加入,自然是好事。”
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,既順從了老太太,也沒明确表示支持,将皮球輕輕踢了回去。
所有人的目光,有意無意地,似乎都落向了至今未發一言的姜時願身上。
她作為孫輩媳婦,在這種場合本沒有說話的份量。
但她的背後是姜家。
姜時願感受到視線,緩緩擡起頭。她拿起餐巾輕輕擦了擦嘴角,迎着老太太的目光,唇角彎起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。
她知道。
許京言等着她開口。
這些人,也需要一個說話的出口。
她不會開口。
許家的渾水,她不會去攪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