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速緩緩降下。
舟橫野渡已經到了。
姜時願沒有去解安全帶,她也沒有轉頭看他,晦暗的光線中,看不出她的目光染上了一些别樣的情緒。
“沈聿,回答我。”
她頓了頓,仿佛在斟酌最後的用詞:“我也是你們計劃中的一環嗎?”
這句話,她重複了兩遍。
“那支八千萬的發簪,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,引得許京言與你相争。”
“你和許京言在衆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,毫不顧忌場面和後果。”
“鬧得滿城風雨,人盡皆知。”
“熱搜頭條現在恐怕都爆了吧。”
姜時願緩緩轉過頭,目光終于落在身旁那個始終閉目養神的男人側臉上。
她的眼底是洞察一切後的清明。
甚至還有一絲愠怒。
“這一切,是不是你早就和許祈安算計好了?”
她的聲音依舊平穩,卻步步緊逼。
“用我做幌子,激怒許京言。”
她微微傾身,說出自己的推測:“目的是,為許祈安重回許家掌權掃清障礙。”
姜時願讨厭這種感覺。
讨厭被人利用。
特别,這個人是沈聿。
沈聿終于睜開了眼睛。
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沒有剛醒的朦胧,隻有霧色沉沉。
沈聿沒有立刻回答她這一連串的質問。
他慢條斯理地偏頭,看向姜時願。
然後解開了自身的安全帶。整個身體毫無預兆地傾向她這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