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京言布菜的手懸在半空。
他知道沈聿的性子,但是在許家老宅做這些事情,會不會太過于冒犯了。
“沈公子。”
許京言的聲音低沉:“這是我的家事,不勞你費心。”
沈聿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,姿态優雅從容。
與許京言的失态形成鮮明對比。
他擡眸,眼神溫和,甚至帶着一絲淡淡的嘲諷:“許總誤會了,我隻是出于對您家中孕婦的關心。畢竟,許總事務繁忙,難免有顧及不周的時候。”
這話是赤裸裸的嘲諷。
許京言被氣得不輕,卻依舊保持着表面上的平和。
姜時願:“”
兩個男人不知道着了什麼魔,一清早就起來打嘴仗,也是難為許家老宅,突然之間裝了這麼幾位大佛。
就在這時。
一個帶着幾分慵懶和戲谑的女聲從樓梯口傳來。
“都起得挺早的。”
衆人循聲望去,隻見許京語穿着一身絲質睡袍,慢悠悠地走下樓梯,臉上帶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。
她目光在面色鐵青的許京言和神色淡漠的沈聿之間轉了轉。
最後落在姜時願身上。
她走到餐桌旁,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,傭人立刻為她添上餐具。
“沈總,”許京語端起牛奶杯,笑吟吟地看向沈聿。
她的語氣聽着客氣,實則帶着提醒。
“來者是客。我們許家自然是熱情招待,不過有些話,還是要注意分寸的。畢竟,這裡終究還是許家老宅。”
她這話,是在點沈聿。
讓他别太過分,别忘了自己客人的身份。
雖然平時她看不上許京言這個弟弟,但是終究是自家人。
在外人面前。
又哪有不維護的道理。
沈聿聞言,神色未變,隻是極淡地掃了許京語一眼,并未接話。
許京言見許京語出面,臉色稍霁。
想順勢再說些什麼。
另一個聲音卻插了進來,帶着慣有的,令人如沐春風的淺淡笑意。
“京語這話說的,就見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