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别墅裡,煙灰缸已經滿了。
沈庭舟煩躁地掐滅了手裡的煙,在客廳裡來回踱步。
“就這麼讓他出來,案底還是留下了。他以後在江氏怎麼立足?”
陸禹衡坐在沙發上,垂着頭,看不清表情。
“安璃這次,是鐵了心了。”
宋安琪端着一碗剛炖好的燕窩,從廚房走出來,眼圈還是紅的。
“都怪我,要不是鶴白哥哥為了給我買那條項鍊,也不會”
她把燕窩放到江鶴白面前,抽泣着說:“鶴白哥哥,你吃一點吧。姐姐她她就是一時生氣,她不是真的想害你。”
江鶴白擡起頭,一夜之間,他整個人都脫了相。他盯着宋安琪,沒有說話。
沈庭舟停下腳步,一拳砸在牆上。
“她不是一時生氣,她是瘋了!找個保镖結婚,把我們所有人都當猴耍!她現在是越來越不懂事了!”
“不能再這麼由着她了。”陸禹衡終于開口,他擡起頭,臉上是種陌生的冷硬,“再這麼下去,她會毀了所有人,也毀了她自己。”
宋安琪吸了吸鼻子,小心翼翼地開口:“那那我們該怎麼辦?姐姐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。”
沈庭舟冷笑一聲。“聽不進去,就讓她長點教訓。讓她知道,沒了我們,她什麼都不是。”
風禾資本,頂層辦公室。
宋安璃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,天色已經暗了下來。她靠在椅背上,捏了捏眉心。
手機屏幕亮起,是周時淮發來的信息,隻有一個餐廳的名字和地址。
她回了一個“好”字,便起身收拾東西,準備下班。
地下車庫很安靜,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,發出清脆的回響。
宋安璃走到自己的車旁,剛按下解鎖鍵,旁邊的陰影裡突然竄出兩個人。
她還沒來得及反應,嘴巴就被人從後面死死捂住。另一隻手也被反剪到身後。
“唔!”
她劇烈掙紮,膝蓋用力向後頂去,卻被對方輕易化解。那人的力氣大得驚人。
“老實點!”一個粗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。
另一個男人已經拉開了旁邊一輛面包車的車門。
後頸一陣鈍痛,意識被強行剝離,墜入黑暗。
再次被拽回現實,是被一陣劇烈的搖晃給弄醒的。
車門被嘩啦拉開,一股潮濕的發黴氣味灌了進來。
她被兩個男人粗暴地拽下車,拖進了一間空曠的廢棄工廠,腳下的高跟鞋在進門時就掉了一隻。
水泥地冰冷刺骨,她被一把推倒,後背重重撞在承重的柱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