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”宋安璃想了想,繼續交代,“我房間裡的東西,你都可以用。衣帽間左邊第二排櫃子,都是給你準備的衣服,需要什麼自己拿。”
“好。”
他總是這樣,話很少,問什麼都隻答一個字。
宋安璃交代完,心裡那點事就算放下了,沒過多久,呼吸就漸漸變得平穩綿長。
她睡着了。
周時淮卻毫無睡意。
他能清晰地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,能嗅到空氣裡屬于她的淡淡香氣。
他就那麼在黑暗裡坐着,一動不動,像一尊沉默的雕塑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他聽見床上有了動靜。
是宋安璃翻身,把被子踢開了。
夜裡溫度低,她隻穿着單薄的真絲睡衣,就這麼睡着,明天肯定會着涼。
周時淮站起身,動作很輕地走到床邊。
他彎下腰,撿起掉在地上的被子,重新給她蓋好,掖了掖被角。
借着月光,他能看清她沉睡的側臉。
睡夢中的她,不像白天那樣渾身是刺,卸下了所有防備,眉頭卻依舊是微微蹙着的,似乎在做什麼不好的夢。
周時淮在床邊坐了下來。
他伸出手,指尖懸在她的眉心上方,猶豫了很久,才終于落下,用指腹輕輕地,将她蹙起的眉心一點點撫平。
他的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。
直到她的眉頭徹底舒展開,他才收回手。
他在床邊坐了很久很久,直到窗外的天色泛起了一絲魚肚白,才起身,回到那個窄小的沙發上,蜷縮着躺了下去。
第二天,宋安璃醒來時,天已經大亮。
宿醉的頭痛讓她有些不适地按了按太陽穴,她坐起身,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沙發。
沙發上空無一人,隻有一條疊放整齊的薄毯。
她赤着腳下床,拉開通往陽台的玻璃門,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男人。
周時淮穿着一身休閑服,正靠在陽台的欄杆上,不知道在看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