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終于撕破了那層虛僞的平靜,通紅着眼睛,指着周時淮。
“你就非要這麼作踐自己嗎?”
“南城那麼多青年才俊你不選,江家、沈家、陸家,哪一個配不上你?你非要找這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,你是想把我的臉都丢盡才甘心嗎!”
宋安璃拿起自己的那杯牛奶,喝了一口,動作不緊不慢。
她放下杯子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這才重新看向自己的父親。
“您當初,不也是這麼選的我母親嗎?”
餐廳裡死一樣的寂靜。
宋振國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着,他這輩子最恨别人提起的,就是他靠着嶽家發家的那段過去。
“你給我閉嘴!”他猛地站起身,指着宋安璃的鼻子,手指都在發抖。
宋安璃沒再看他。
她站起身,順手拉起了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周時淮。
“我吃飽了。”
她拉着周時淮,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,留下宋振國一個人在原地,氣得胸口劇烈起伏,卻一個字都罵不出來。
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,驅車前往風禾資本。
與此同時,江家老宅的書房裡。
檀木書桌上,還擺着一套剛沏好的茶,茶香袅袅,卻驅不散空氣裡那股沉悶。
陸禹衡煩躁地在書房裡來回踱步。
“我還是想不通,安璃怎麼會真的跟一個保镖領證?她是不是瘋了?”
沙發上,沈庭舟翹着二郎腿,手裡把玩着打火機,有一下沒一下地按着。
“有什麼想不通的,不就是跟咱們置氣嗎?”他嗤笑一聲,“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,她那脾氣,犟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。”
陸禹衡停下腳步,看向坐在書桌後,一直沉默不語的江鶴白。
“鶴白哥,你說句話啊!現在怎麼辦?安琪說,叔叔昨天氣得差點又犯病了。”
江鶴白端起茶杯,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,卻沒有喝。
“急什麼。”他的聲音很穩,“婚可以結,也可以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