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時淮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他熟練地換擋,方向盤在他手裡像是有了生命。車子在空曠的街道上劃出一道道危險又流暢的弧線,接連幾個漂亮的漂移,穿過狹窄的巷道。
輪胎和地面摩擦,發出刺耳的尖叫聲。
當他從一個複雜的立交橋上繞下來,重新回到主路時,後視鏡裡,已經徹底不見了那輛銀灰色轎車的蹤影。
他把車停在路邊,熄了火。
車裡一片漆黑,隻有儀表盤還亮着幽幽的綠光。
周時淮靠在椅背上,閉上了眼。
危險無處不在。
無論是周家内部虎視眈眈的親人,還是外面那些看不見的敵人。
他現在,不能把她卷進來。
絕對不能。
半小時後,周時淮才徹底甩掉了那條尾巴。
他将車停在市區一處僻靜的橋下,熄了火。
車窗外是沉睡的城市,車廂内隻有他自己紊亂的呼吸聲。
他靠在椅背上,從儲物格裡摸出那盒煙,抖出一根叼在嘴裡,卻沒有點燃。
腦子裡,全是剛才那輛銀灰色轎車在後視鏡裡窮追不舍的畫面。
二叔的人。
他閉上眼,将嘴裡的煙拿下來,用力捏碎在掌心。
與此同時,南城郊外的周家老宅。
書房裡,周建明正對着手機那頭的人破口大罵。
“廢物!一群廢物!”
他的聲音大得連門闆都在震。
“這麼點事都辦不好!跟個人都能跟丢了!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