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來吧。”宋安璃從唐曦月手裡拿過棉簽和消毒水。
唐曦月和李硯對視一眼,很識趣地退了出去,還順手關上了門。
宋安璃單膝跪在沙發上,用蘸了消毒水的棉簽,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他傷口周圍的血迹。她的動作很輕,可棉簽碰到皮肉的時候,還是能感覺到他肌肉瞬間的繃緊。
從頭到尾,一聲疼都沒喊過。
宋安璃垂着眼,清理完傷口,又拿出紗布和繃帶,一圈一圈地替他包紮。
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溫熱的皮膚,那結實的肌肉線條,透出灼人的溫度。
她忽然想起在山上,他毫不猶豫轉身将她護在懷裡的那一幕。
她欠他一條命。
“為什麼?”她手上的動作停了,輕聲問。
周時淮沒有回頭看她。“什麼?”
“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?”宋安璃盯着他寬闊的後背,“你的工作是保護我,不是替我去死。”
“沒有區别。”他的回答簡單又直接。
她打好最後一個結,收回手,從沙發上站了起來。“我們之間的契約,我會重新拟一份。關于薪酬和工傷賠償”
“不用。”周時淮打斷她。
他拿起旁邊搭着的一件幹淨t恤套上,遮住了背後的傷。
他轉過身,對上她的視線。
“我說了,那是我的工作。”
幾天後,南城。
酒店的宴會廳裡,水晶燈的光線在晃動的酒杯上流轉,人聲混着音樂,有些嘈雜。
宋安璃穿着一身白色西裝,長發盤起。
她從幾個正在交談的賓客旁走過,有人跟她打招呼,她就停下點點頭,客氣地回應兩句。
周時淮跟在她身後幾步遠的地方。他背後的傷口應該已經結痂,人換了身黑西裝,看不出任何異樣,隻是沉默地跟着。
“安璃,快過來,我給你介紹位前輩。”璀璨珠寶的老股東劉總,正笑着朝她招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