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很難辦。”周時淮陳述着事實,“單憑這些手稿,告不了她抄襲。二十年的時間太久了,很難找到人證。”
是啊,太難了。所以那個小偷,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,頂着她母親的才華和心血,享受了二十年的風光和贊譽。
宋安璃胸口堵得厲害,她站起身,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幾步。
“我睡不着。”
“出去走走吧。”周時淮也站了起來,“院子裡的空氣好。”
夜深了,别墅的庭院裡很安靜,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。
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石子路上,誰都沒有說話。宋安璃滿腦子都是母親的手稿和何霜那張挂着得體笑容的臉,心裡燒着一團火,卻無處發洩。
周時淮就那麼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,沉默,卻讓她感到了一種無形的支撐。
不知道走了多久,東方的天際線,漸漸泛起了一抹魚肚白。
天快亮了。
淩晨的山風帶着涼意,宋安璃隻穿了件單薄的睡袍,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下一秒,一件還帶着體溫的外套,就落在了她的肩上。
她停下腳步,回頭。周時淮已經走到了她身邊,他隻穿着一件t恤,高大的身形在熹微的晨光裡,輪廓清晰。
“謝謝。”
他沒說話,隻是和她并肩站着。
一片枯黃的葉子,打着旋,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她的頭發上。
他伸出手,手指很輕地拂過她的發絲,将那片葉子撚了下來。他的指尖帶着一點涼意,碰觸的瞬間,宋安璃的心跳停了一下。
她看着他,看着這個總是在她需要時,第一時間出現的男人。
“周時淮,”她輕聲開口,“有你在,真好。”
這句話,是發自内心的。
如果沒有他,這段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