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世子掌肅清司,管的就是京都官員的大小事。今日撞見小姐押着刁奴上堂求公道”
“本世子在,正好。”
他一敞大氅,咧咧作響。
聞言,張嬷嬷吓得幾近昏厥。
劉氏眼角飛快掠過一抹陰狠,卻轉瞬便被濃重的失望覆蓋,她垂着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人,聲音冷得像冰:
“張嬷嬷,你在府中伺候多年,竟做出偷盜主家财物、苛待姑娘這等大逆不道之事,本就合該好好受罰。”
她阖上眼,掩去眼底的情緒:“且先聽憑世子發落,若你命大能熬過這一劫,我便不再追究舊事。”
張嬷嬷渾身一震,猛地擡頭,眼裡滿是驚愕,嘴唇嗫嚅,臉色一寸一寸地白下。
但當她的目光觸及劉引璋冷漠的背影,以及謝臨淵身後侍衛按着腰刀的手時她眼中的光芒瞬間熄滅。
最終,隻是垂下頭,将額頭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,聲音嘶啞:“是老奴的錯老奴認罪!”
張嬷嬷對偷盜和虐待的事供認不諱,直接被謝臨淵的人給帶走了。
日暮四合,謝臨淵觀了外面的天色。
“時候不早了,本世子還有事,就先告辭了。”
聽他終于要走,陸泓松了口氣。
心裡正慶幸這位爺這次終于沒要錢時,謝臨淵忽然頓住腳步。
“對了。”他轉過身,“陸員外,兵部還是很缺錢,你,想想辦法,懂?”
陸泓蒼白着臉,一個勁的點頭。
“懂,懂”
謝臨淵心滿意足,看向陸昭甯時,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。
“這位二小姐倒是有趣,希望下次見到你,别還是一副乞丐樣。”
謝臨淵一走,陸昭甯立馬捂着額角裝暈。
劉引璋再不忿,也不得不做足表面功夫,命人将她扶回房中,還破天荒地送來了像樣的晚膳。
轉眼。
夜露更深,月隐星沉。
陸昭甯閉着的眼忽然睜開,屋内沒有燭火,漆黑一片。
強大的死氣朝着自己靠近,濃烈、兇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