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陸昭甯堅持要回去,老夫人自然也不好強留。
她揚聲喚來管家,聲音清亮。
“去把那輛烏木鑲金的馬車備好,再讓庫房挑些合适的東西,給昭甯帶回去。”
陸昭甯受寵若驚。
“老夫人,我自己回去就行,怎麼能麻煩您?”
老夫人握住陸昭甯的手在掌心,輕輕地拍了拍,眼底的笑意溫厚又帶着幾分嬌俏:“傻孩子,跟祖母客氣什麼?”
陸昭甯誠惶誠恐。
老夫人看出她的局促,輕輕扶着她的肩膀:“淵兒都和我說了,祖母知道你在陸家受了委屈。”
她微微傾身湊近,帶着歲月沉澱的目光裡滿是疼惜。
“祖母送你回去,是替你撐腰。好孩子,你放寬心,今天以後,陸家再沒人敢輕慢你半分。”
總之就一句話。
淵兒在意的,就是她寶貝的。
加上這女娃娃俏生生的,她歡喜得不行,自然是不能讓别人欺負了去。
家人也不行。
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陸昭甯也不好推拒,乖巧道謝:“謝謝老夫人。”
老夫人卻佯裝闆起臉,擡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:“哎,這聲‘老夫人’可生分了,得改。”
随即,眼角的笑紋舒展開來,溫軟出聲:
“以後啊,跟淵兒一樣,叫我祖母!”
車子備好,陸昭甯扶着老夫人的胳膊上了馬車。
倆人聊了一路,老夫人說了不少關于謝臨淵小時候的糗事。
“這孩子啊,打小就皮。”
她笑着搖頭,眼角的紋路都漾開了。
“他總愛爬樹掏鳥蛋,有回不知輕重捅了馬蜂窩,被蟄得臉腫得像豬頭。他一哭啊,那模樣更滑稽了”
老夫人說着,手指在半空比劃着圓乎乎的輪廓。
“我一邊摟着他心疼得掉眼淚,一邊又忍不住想笑,最後愣是跟着他又哭又笑的。”
陸昭甯倒是想象不出謝臨淵小時候的樣子,但她很快帶入了謝臨淵成人後的臉。
一想到他那張臉腫成豬頭的樣子,她實在沒忍住,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