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初時腳步一頓,終究沒敢坐到謝臨淵身邊去。
“我遞了拜帖,二小姐回了話,約我從老地方進來,說有要事相商。”
他說着,目光卻一瞬不瞬地黏在陸昭甯臉上,眼底的驚豔顯露無遺。
正看得入神,“嘩”一聲輕響,一把骨扇陡然橫在兩人之間,隔斷了他的視線。
謝臨淵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陸昭甯,語氣帶着幾分探究:“和二小姐有要事相商?”
壞了,這是誤會了!
陸昭甯可不想和文初時有任何牽連。
上次原主就是回了他問路的話,轉頭就被吊在井裡打死。
這小姑娘也真是天真,文初時同陸依甯青梅竹馬,且文陸兩家常有往來,他又怎麼可能不認得路?
陸昭甯急于和他撇清關系:“世子爺誤會了,他口中的‘二小姐’是我妹妹陸依甯!”
“我才歸家不久,母親貴人事多,也沒機會同外人解釋我的身份。”
或許是陸昭甯這坦誠模樣取悅了謝臨淵,他竟莫名勾了勾唇角,低低應了聲“嗯”。
陸昭甯是真不想和文初時太近,很自然地拉開距離。
不經意的擡頭,見謝臨淵嘴角的笑意更深。
陸昭甯:??
他到底在笑什麼?
而當謝臨淵轉頭看向文初時,語氣驟冷:
“文公子是眼睛不濟,還是腦子不清醒?”
“陸府被肅清司的人團團圍住,明擺着是本世子在查公務,你也敢偷奸耍滑溜進來?”
骨扇一橫,扇骨抵着文初時的咽喉,周遭瞬間浸滿殺氣。
文初時這才後知後覺地慌了神--
眼前這位可是全京都聞風喪膽的活閻王!
他怎麼能因着方才看兩人氛圍正好的錯覺,就一時糊塗呢!
“我、我真不知道!”文初時聲音發顫,冷汗順着鬓角往下淌。
“是依甯說她犯了錯,夫人禁了她的足,讓我别走正門我、我是從齊院那邊進來的!”
這一出事,就把責任推給别人的行為,陸昭甯看着嫌惡心。
雖然陸依甯給她連續找了幾次麻煩,但一碼歸一碼。
身為官家子弟,如何不知名聲對女子的重要?
眼下不過是有婚約在身,八字都還沒一撇。他倒是一口一個“依甯”叫得熱絡。
渾然不顧這親昵稱呼會給對方招來多少非議!
陸昭甯冷下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