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甯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你認為,世子屬于哪種?”
青黛咂了咂舌,小聲道:“都,都不屬于”
“沒錯,但有一種身份,能越過這兩者。”
青黛臉色驟變,嘴唇嗫嚅着,用口型無聲地吐出“皇上”二字,手指還小心翼翼地朝上指了指。
陸昭甯颔首,眼底掠過一絲凝重,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測。
“不、不會這麼嚴重吧?”青黛很是驚訝。
“那文初時本就不是什麼良人啊!時下話本子裡,姑娘們掙脫這種糟心婚約,都是大快人心的橋段,也沒看誰說大逆不道啊!”
“話本子本就是一種消遣,如何當真并奉為圭臬呢?”
青黛一時語塞,對陸昭甯的反問,她一個字都反駁不了。
陸昭甯拿起筆,在宣紙上重重寫下一個“困”,筆尖點了點中間的“木”字:“所以,劉引璋那句‘屈打成招’才是關鍵。”
她在解釋一個淺顯的道理。
“劉引璋已經堆好了柴火,就等有人添一把火。到時候世子爺被架在中間,左右兩難,就成了這【困】字裡的木,動彈不得。”
雖不至于危及性命,卻足夠絆住謝臨淵的腳步,尤其是在他最看重的“肅清司”上。
可誰會處心積慮地要掣肘他呢?
陸昭甯心頭猛地一跳,倏地擡眼看向謝臨淵,呼吸都帶上了幾分急促:
“上、上頭那位該不會是看你不爽很久了吧?”
話剛出口又覺得不對,她自己先搖了頭。
也不對啊!皇上是真龍之子,龍氣鼎盛,真要是他插手,自己不可能一點感應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