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霏甯聽到陸昭甯回來的消息，第一時間命令春桃挑一個伶俐乖巧的丫鬟，要送去給陸昭甯。
春桃喜上眉梢，激動地表示：“小姐放心，我一定挑一個機靈點的！”
“小姐，你可是需要一個人監視她？要不要會點功夫？”
陸霏甯蹙眉，語氣裡添了幾分不滿：“是要挑一個幹活勤快、性子穩妥的人去伺候二妹妹。蘭院剛遭了火，她身邊正缺人手。”
春桃微怔，臉上的喜色僵了僵。
明明陸霏甯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，可連在一起，竟不知她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“小姐，真隻是伺候？”她忍不住追問，眼底隐隐期待着，主子能有些别的心思。
陸霏甯微微颔首，指尖輕撫過袖口繡着的纏枝紋，聲音平靜無波：
“二妹妹身邊原先隻有青黛伺候，如今青黛養傷，她院裡無人。母親這幾日無暇顧及府中内務，我這個做長姐的，自然要記在心上。”
春桃喉嚨有些幹澀，看陸霏甯的眼神更是奇怪。
“小姐，您難道真的看不出來，夫人是不喜歡那鄉下來的泥腿子麼？”春桃急得壓低了聲音，“上次您還因為她，被夫人”
陸霏甯一記眼神掃了過去，清冷的目光讓春桃瞬間閉了嘴。
“春桃，主子的事，不可妄論。”她語氣淡淡，卻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，“吩咐你的事，照做就是。”
春桃自小跟在陸霏甯身邊，最是忠心，如今見她處處為陸昭甯打算，心裡替自家小姐委屈。
她不情不願地挑了個手腳麻利的二等丫鬟，陸霏甯又細細叮囑了幾句，才領着人往蘭院去。
路過回廊時，春桃忍不住嘟囔了一句：
“小姐對她這麼好，也希望日後她能回報小姐您的恩情，别以為搭上了謝世子就能得意忘形，真把自己當回事，回頭踩到您頭上去！”
陸霏甯腳步微頓，陽光透過斑駁樹葉落在她素淨的臉上，看不清神色。
片刻後，她聲音清淺地開口，像是在說給春桃聽，又像是在自語：
“原本就是她的東西，何來會不會踩我頭上一說？”
春桃替她委屈，也沒再多話。
離蘭院還有些距離時，就聽到裡面傳來了歡聲笑語。
陸霏甯跨進院門，見陸依甯興奮地拉着陸昭甯的手，又蹦又跳地比劃着什麼，眉眼間滿是雀躍，兩人聊得不亦樂乎。
“在聊什麼呢？這麼開心。”陸霏甯的聲音悄然響起，帶着一貫的溫和。
陸依甯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了幾分，轉過身看向她，很自然地打了一個招呼：“姐姐。”
陸霏甯點頭回禮，目光掃過院内的狼藉--
半塌的屋檐下還挂着焦黑的木片，地上散落着燒變形的雜物，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焦糊味。
陸依甯和陸昭甯就随意坐在一截還算完好的花台上，裙擺沾了些灰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