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昭甯推了把宋寒：“走啊！”
宋寒快步跟上，忍不住回頭沖她豎了個大拇指，低聲道：“還得是陸二小姐！”
宋寒是松了口氣，陸昭甯的心卻澀得發苦。
内室裡，謝臨淵褪下半邊衣衫，背對着她坐着，等着上藥。
陸昭甯從宋寒手裡接過藥罐，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後。
看清那片脊背時，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--
昨日，陸昭甯的心思不在謝臨淵身上，此刻才發現，他背上舊傷新痕交錯縱橫，深淺不一，而新崩開的傷口更是猙獰，血色混着藥漬，觸目驚心。
“師爺，愣着做什麼？”
他剛要回頭，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抽泣。
正要回頭，肩膀已被一隻溫軟的手按住。
“别動，我替你上藥。”陸昭甯的聲音帶着點微啞。
她的動作很輕，沒有動用祝由術，隻是在塗藥時，會下意識地輕輕呼氣。
謝臨淵的聲音忽然發緊：“陸昭甯，你可知，男女授受不親？”
陸昭甯低低地笑了，笑聲裡卻夾着鼻音：“那我隻好把世子當女的了~”
謝臨淵沒再反駁，室内一時安靜下來，隻剩藥膏塗抹在傷口上的細微聲響。
忽然，他聽到她極輕的一聲喃語，像歎息，又像疑問：
“謝臨淵，你留着這道疤，是想騙自己，他還在麼？”
“什麼？”謝臨淵沒聽清，回頭問道。
“沒什麼。”陸昭甯已上好藥，替他攏好衣衫，擡眼時已恢複了平日的模樣，語氣輕快，“世子，想不想找攝政王麻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