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小姐!世子爺!我們夫人這幾日身子骨弱,此刻還在歇着,實在不宜見客啊!容老奴進去通傳一聲,通傳一聲可好?”
“張嬷嬷,謝世子的路你也攔,是覺得自己命不夠長?”
冰冷的話語砸下來,張嬷嬷渾身猛地一顫,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,可依舊咬着牙不肯讓開,嗫嚅着:“可、可夫人她”
這幾日劉引璋的心情本就差到了極點。
尤其是今早自己回去禀報梅院那番動靜時,她當場就砸了好幾樽琉璃盞,碎片濺得滿地都是。
劉引璋坐在地上又哭又笑,那模樣,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,全然沒了往日的端莊。
張嬷嬷以為,劉引璋是被陸昭甯氣的。
夫人這些年在府裡處處隐忍,積壓的情緒總得有個出口。
可若是讓外人撞見她這副崩潰瘋魔的樣子,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?那對一向好強的夫人來說不啻于要了她的命!
念及此,張嬷嬷把心一橫,再次膝行幾步攔住兩人,聲音帶着哀求:
“二小姐,那畢竟是生養您的母親啊!您就容老奴進去通傳一句,不過片刻功夫”
話音剛落,裡屋的門“嘎吱”一聲被推開。
劉引璋穿着一身華貴的錦緞衣裙,發髻梳得一絲不苟,端端正正地走了出來。
她的視線掃過陸昭甯,那眼神裡裹着的恨意,濃得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呵,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。”她冷笑一聲,話裡帶着尖刺,“私會外男也就罷了,竟敢帶着外男擅闖内院,陸昭甯,你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陸昭甯神色淡然,不疾不徐地回敬:“我膽子确實不小,多謝母親觀察仔細。”
她眼角的餘光瞥見,那道回溯符正懸浮在先前沒來得及細查的暗道入口處,微微顫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