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呦,管家,行啊。以前隻知道搖尾巴,現在,知道擋在主人面前吠了?”
嬷嬷斜睨着陸昭甯,嘴角的不屑越發地濃了。
她就知道,這小丫頭片子斷不敢鬧事。
“你攔本我做什麼?我這是替你出氣啊!”,‘管家’瞪着陸昭甯,習慣性地嘟起嘴,語氣裡滿是不忿,“我這是在替你出氣!”
這般嬌嗔的神情若是放在美人臉上,定然賞心悅目可配上老管家溝壑縱橫的臉,實在是說不出的怪異。
“你不是想看我打臉她麼?簡單。”
陸昭甯松開了手,讓‘他’站到自己身後。
掌事嬷嬷一巴掌拍在算盤上,木珠震得亂響:
“二小姐若是實在無事,不如去街上挑些胭脂水粉,不必在老奴這裡浪費功夫。”
“嬷嬷說笑了。”陸昭甯擡眸,目光清淩淩的,“我敬重母親,自然也敬重她身邊的人。”
嬷嬷聽了這話,臉色稍緩,倒覺得受用了幾分。
卻聽陸昭甯話鋒一轉,聲音不緊不慢:
“可這陸府現在由我當家,就算是我此刻把你換了,府裡也沒人敢說半個不字。”
嬷嬷指尖捏緊:“你敢?!”
“我為什麼不敢?”
陸昭甯上前一步,裙擺掃過地面的青磚。
“嬷嬷,我來找你,可不止是要庫房鑰匙的。”
她眼裡的笑意深不見底,帶着洞察人心的銳利。嬷嬷被看得渾身發毛,下意識偏過臉去。
陸昭甯卻不肯放過她,挪了一步,确保她能看到自己的眼睛。
對戲啊,眼神是很重要的。
“嬷嬷是家生奴才,”她的聲音不高,卻字字清晰,“生的孩子,自然也該是府裡的奴籍。可您那寶貝女兒,怎麼不在府裡當差,反倒是入了良籍,如今在煙花巷?”
陸昭甯每說一句,嬷嬷的臉色就白一分,握着袖口的手指關節已泛出青白。
“啪嗒”
算盤從桌上滑落,木珠散了一地,撞出細碎而慌亂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