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并肩坐在屋檐上,星月鋪了滿院清輝,近得仿佛擡手就能掬一捧在掌心。
“今天來,是有急事要同你說。”
謝臨淵指尖一遞,密函便落在陸昭甯掌中。
她展開信紙,一行字躍入眼簾--
陸思賢已破南齊,不日班師回朝。
南齊坐落大雁之南,本是國力相當的鄰邦,早年更以和親維系着秦晉之好。
怎料先皇晚年行差踏錯,一道旨意竟讓兩國情誼急轉直下,不過數年光景,便從互通使節淪為兵戎相向。
而這陸思賢,乃是劉引璋與陸泓的嫡長子,自小便集盡家中光寵,便是驕橫慣了的陸依甯,在他面前也得收斂性子。
原主來陸家時,他就已經帶兵打仗,故此,他們沒有見過一面,陸昭甯也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。
“陸思賢從未有過領兵經驗,此番大勝,未免太過蹊跷。”謝臨淵的聲音在夜風裡帶了絲冷意。
陸昭甯将密函折好收起,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粗糙的紙緣。
朝堂權謀之事,她并不懂,而陸昭甯秉承一個信條,不懂的事,絕對閉嘴。
“他這一回來,怕是要尋你麻煩。”謝臨淵的聲音裹着夜風,添了幾分凝重。
陸昭甯指尖在瓦上輕輕敲着,漫不經心道:“那也等他回來再說,現在想這些,不就是杞人憂天?”
謝臨淵喉間溢出一聲輕笑:“你倒是比誰都看得開。”
他斂了笑意,話鋒轉沉:
“這些天靠着齊鳴那樁事絆着攝政王,可始終沒拿到緻命證據,怕是牽制不了多久了。”
這個結果,陸昭甯倒是一點也不意外。
反正,上次也隻是為了惡心他一下。
同時,也給自己争取了時間,發現密道藏着的東西,唯一可惜的是,暫時還沒有查到關于邪神的東西。